白慕塵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地向前走去,他也沒有回頭。許久他才開口說了簡短一句:“不重。”
子笑一時語塞,他是說自己不重麼,雖然自己知道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可是為什麼就是那麼想打他呢?不過看在他背了自己的份兒上,那麼她就不與之相懟啦。
子笑腦海中拂過他為自己拂袖擦汗的場景,心中不免撲通撲通幾番,既然如此,禮尚往來,子笑也拉起袖子替他擦試著額角針尖細汗,手中所用之力不過是她在看擦拭自己受賞得到的寶貝罷,就怕會弄疼他,他那麼好看的臉萬一被自己擦破相了自己真是死三回都不一定夠。
可他身子一怔,偏頭看向子笑,目光一如既然清冷,莫……莫莫莫非是真的用力過甚?子笑心中打了一寒顫,媽呀,這是要殺人滅口了麼?她深深咽了口口中唾沫。
“是我……擦得太用力了麼?”子笑小心翼翼問道,時刻為自己小命擔憂。
他又轉過頭,微微清了清嗓子,背對著子笑,子笑不知他現在臉上是何表情,隻聽他道:“沒有,擦得剛好,左邊……也幫我擦擦罷。”哦喲嚇死她了,原來是要自己幫他兩邊都擦拭一下呀,她還當什麼呢。
子笑自然將緊繃著的心情緩解下來,像是花綻開一般舒展而開,一下輕鬆了不少,笑道:“好的。”便聽話拉起另一隻衣袖擦拭他另一邊額角。
驕陽似火,烈烈而灼,太陽燭照也真是太敬職了,這人間四大陸仿佛要被烘幹似的烙餅幹巴巴又皺巴巴。
子笑剛想讓慕塵讓自己來怕他因為自己熱暈了就不好了,這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小宅。走近了方能看清這座宅子,雕梁畫棟得精雕細作,像是被一筆一劃用心打磨而出,燙金條紋飛舞爬壁,雖占方圓不大估摸隻有幾座民屋大小卻是十分精致,氣勢滔滔。
“這是哪裏啊?”子笑一時將方才的話拋之腦後,問出了她心中的疑問。
白慕塵回道:“這是我在民間一所小宅,方便遊曆時住,也不用滿大街去找客棧。”
“哦~”子笑點頭明白,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倒是真方便不少,果真是經曆富足,令她一陣讚歎,這小宅是著實的漂亮。
“仙……額,慕塵你經常遊曆凡俗麼?”子笑感覺去了姓喚他名字還是讓她心裏顫顫不太習慣。她想多喊幾次應該就會習慣了吧
她望了望他再次沁出針芒細汗的側臉,一邊拉袖擦拭一邊問。
白慕塵也似乎習慣了,像是享受其中似的,卻放低了語調道:“嗯。”
哎,真是個不多言笑之人,若是他有無極一半好相處便是完美了。
他背著子笑走到了門口,她便強烈要求自己下來走,萬一裏麵有人,瞧見了豈不傷了他麵子,一大少爺的命,竟彎腰背人,二來也不用為他背自己熱死熱活的而感到內疚了。
“喲喲大哥你猜我剛才瞧見什麼了?我竟看見二哥背著一個女子!”一聲爽朗玩笑聲起,那人生得清秀俊郎,藍袍黑鞋,手中一把折扇遮麵眯眼笑著,顯露著絲絲狡黠,一雙桃花眼仿佛時時會流露出眉目傳情。
被藍袍男子稱為大哥的那位,白袍黑鞋,輕皺著俊眉,眸子五黑看不出什麼,卻顯得老成持重,可靠信得過,白袍上一隻金色老虎呼嘯,想必是位錚錚傲骨,但看上去……好…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