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大陸,修煉之風濃鬱,黃泉河隔絕大陸南北。
南部重劍,北部重刀。
修煉到了極致,便可以碎裂虛空,輕易飛升,更有翻江倒海的本領。
南部劍宗為首,其他宗派相互製衡學習,繁榮劍道。
北部魔宗為首,眾多門派紛亂鬥爭,磨練刀意,繁榮刀道。
但自古正邪勢不兩立,殺戮無數,血流成河。
……
南部。
劍宗,終年薄霧籠罩,雲蒸霧繞,宛如仙家氣派。
劍宗外門,雜役處,竹林雲海。
竹聲如滔,竹葉翠綠,竹竿更是宛如碧玉寶石,晶瑩剔透。
一陣風吹來,竹林舞動,清香四溢,隻不過空氣中略有血腥。
“為什麼?整整一年了,我都沒凝出劍意?難道我真的就是廢物?”
寧凡咬著牙齒,看著麵前的青色竹子,眼神裏盡是不甘。
青色竹子,凝練劍意最好的方式。
竹林雲海,是劍宗所有弟子必須經曆的地方。
通過不斷砍伐竹子,能夠迅速凝練出劍意。
天資卓越之人,頂多一個月,便能夠凝出劍意。
資質稍微不好的,頂多半年,不間斷的砍伐實踐,也是能夠凝出劍意。
劍意乃是學習劍道,成為一名劍修最基礎的東西。
無法凝練劍意,那就是一個廢物,無法成為劍修,隻能沉淪最底層的奴役。
寧凡為了鍛造劍意,每天起早貪黑,每天不間斷的揮砍,可一年了,整整一年,仍然沒能凝出劍意。
看著手掌心被劍柄摩出的血跡。
寧凡戾氣縱生。
“我不服,憑什麼我就是廢物?我是寧凡,我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存在。
別人都能凝出劍意,為什麼我不能?
我行的,我一定行的,殺,殺,殺,殺!”
寧凡咬著牙齒,不管手掌心迸濺的鮮血,不管額頭上迸濺的汗水,不管身上承受多少次的傷痕。
他一往無前的,抬起手臂,朝著麵前的青色竹子上不停的揮砍。
砍,砍,砍。
刺,刺,刺。
一年了,誰能忍受一年苦楚?
一年了,這一年,他遭受了多少白眼?
一年了,這一年來,他是每天都在譏諷嘲笑和打壓欺辱之中度過。
夠了,老子夠了。
老子過夠了。
劍意,我要劍意,我要做天下間的王。
天下,是天下間的王。
內心的呐喊,讓寧凡進入了一種癡迷瘋狂狀態。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不間斷的揮砍麵前竹子。
青色竹子,並不清脆,也不柔軟,一劍下去,隻能留下一道白痕,隻能擊出一片竹屑。
平常人,一天下來,也隻能砍斷一顆而已。
它似乎在嘲笑寧凡。
……
“這麼晚了,是誰他娘的在這裏鬼哭狼嚎?”
竹林雲海之外,一群人中,為首一人眉頭皺起。
“還用說,王哥,一定是寧凡那煞筆,這家夥就是個廢物,一天到晚一有空就來修煉劍意。
可這一年了,這垃圾,一點劍意都沒凝出來,還居然有臉過來每天堅持,要是我啊,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是個廢物就算了,可廢物出來擾王哥你的平靜,那就是他的錯,這個小雜碎,就是欠打。”
王旭,人稱王哥。
劍宗外門雜役處內,稍微有點實力的家夥。
劍意二層實力。
平日裏他身邊會聚集一些狐朋狗友。
王旭眼睛稍微一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這垃圾,擾亂了我的心情,那你們說怎麼辦?”王旭似笑非笑道。
“哼,當然是把這垃圾拽出來狠狠抽打,王哥,今天你遛狗沒有?”一個小廝忽然一笑道。
“遛狗?我哪有時間遛狗,今天忙死了,你知道的,我家主子平日裏喜歡吃葡萄,咱們劍宗沒有,我這一大早下山去買葡萄去了,現在剛回來,哪有時間遛狗?”王旭聳聳肩,樂嗬嗬一笑,但渾然沒有被人奴役的憋屈,反而覺得給人當狗當仆人是一種樂趣。
“王哥真是幸福啊,讓我等羨慕不已,不過,王哥,你也不要擔心,現在不正好有條狗等你來溜嗎?”說話的人,笑眯眯的嘿嘿伸出手指頭,朝著雲海竹林中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