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被他捏得撅了起來,痛得她淚水直流進他的手心。
他要她痛醒,讓她看著,看著站在她麵前的是他蘇均,而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韓一臣,一輩子也不會是。
“你哭起來很難看。”他聲音冰冷如刀,手上的力度也鬆了下來,手直接滑落在她被淚侵染的臉上。
她依然低著頭,除了身體的顫抖,她安靜得像雕像。
“很痛嗎?”他問。
她不說話,身體又開始顫抖。
他給她故作憐惜的揉了揉,湊在她耳邊說:“如果,你也能那麼想我,說不定我會讓你和他多見見。”
尚官兒的眼圈紅腫得不像樣:“你放開我,放開我好嗎?”她哭著求饒。
她不想哭,可是,不知為什麼那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那鹹澀的淚珠,在她臉上蔓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是那麼多愁善感起來,時不時就會流淚。那冰冷的淚水像是要讓她窒息,填滿了整顆心,連呼吸都難受。
“叮叮叮叮叮叮……”
蘇均的手機不偏不倚地想起來,他一把將手機扔在地上,鈴聲依舊鍥而不舍“叮叮叮”喧囂著。
他抓起手機,打算摳掉準備電池讓它徹底無法再響,她看到來電顯示後,唇角勾起。
尚官兒用力呼吸,打起精神來,紅著眼圈說:“哼!怎麼不接,你不也是對著別人朝思暮想的嗎?”
他唇邊的笑漸漸變得譏諷起來,“怎麼?你吃醋了?”
“你覺得我會嗎?”
他自己心裏也明白,彼此都是隻是各取所需。
他凝望著她。
她亦凝望著他,臉色蒼白,微微張著嘴喘著粗氣。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挺直的背脊融合著深夜般漆黑的冷眸給人一種強烈得不可一世的倨傲感。
尚官兒感覺到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她本能地往身後退了好幾步,緊迫沉重的步伐讓她透不過氣來。
停下來當著她的麵接通了電話:“怎麼剛離開就想我了。”
“是啊,你都急著催我走,那麼重語氣的逐客令,我敢不聽嗎?”女人嬌滴滴的說著。
蘇均看著尚官兒,好似突然來了什麼興致般的,對著手機說了句:“好,那你在酒店等著我,我現在趕過去。”
“你就不怕你的女朋友怪罪你嗎?”女人的聲音說得幾分放肆。
“我從來沒有什麼女朋友,隻有女人,說起來你倒是比那個女人要好很多啊。”
女人聽到他的稱讚聲,興趣立馬就來了,對著電話說道:“真的?那你說我比她哪裏好啦?”
其實他也並不喜歡那個女人,隻是想著借用這個電話好好的羞辱一下尚官兒,沒想到對方真的這麼問出來了。
“她啊!在我身邊受盡淩辱,卻還是死乞白賴的不肯走,比路邊的叫花子還來得貧賤,不,我說她是乞丐都是侮辱了乞丐。”
女人的笑聲大肆傳來,聽得站在一邊的尚官兒恨不得跑過去掐住蘇均的脖子勒死他。
可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做到的,因為如果她勒死了他,那麼她就無法好好的活下去了。
還有她媽媽。
她絕對不會冒這個險的,隻能咬牙忍住。
看到這樣,尚官兒都沒有什麼怒火,蘇均隻是心想自己將她鍛煉到了這般的爐火純青了,怕是以後不管拿什麼威脅她,她都不痛不癢了。
揚聲道:“還有她那個媽,為了錢居然將自己的女兒賣給我。”
“那為什麼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呢?”
“這不是找到你了嘛!以後她的價值就沒有了。”
一句話聽得女人心花怒放,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在蘇均心裏或許比這個女人還來得不堪。
這回尚官兒是有些忍不住了,雙眼紅紅的瞪住他,好似真的要殺了他一般。
說她什麼都無所謂,隻是她絕對不能容忍別人說她媽媽。
雖然她也知道確實是媽媽將她推向蘇均的,但是當初她媽媽也是被逼無奈。
蘇均不知何時掛斷了電話,走到她身前,帶著戲謔 的笑意打量她:“尚官兒,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犯見,聽到這些你難道一點也不心疼嗎?”
她扭開頭不去看他,“我沒什麼好心疼的,再說我憑什麼要心疼讓你奸計得逞。”
他眸子裏湧動著深深的仇恨,伸手一把將她的頭發死死拽住,他一定要讓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