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她懷疑,他甚至借用了薌城一位同學的頭像,雖然一直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雖然隻能在微信上麵看看她的動態,卻足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每天看似無意的問候,微信裏麵第一時間點讚,遇到問題幫她分憂解難,變成他那兩年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上次,她去東江找“東江戀歌”,他因為擔心她,隨後也去了東江,卻因為大雪,她提前離開,兩人並沒有遇上。
此刻,麵對她的詢問,他到底要不要全盤托出呢?
想了想,他搖了搖頭:“沒有。”
原諒他善意的謊言吧,以後的夫妻生活誰也不敢保證沒有爭吵和冷戰。
保留這一個虛幻的身份,在江澤越的身份不方便的時候,“東江戀歌”便粉墨登場。他堅信“東江戀歌”更容易站在第三者的位置解決問題,所以,堅決不曝光。
江澤越篤定地回答之後,終於不願意再耗費寶貴時間,壞笑著翻身壓住她,用嘴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話語,室內一片綺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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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不久,玉盤陵園,又多了一座新的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選的是李嘉容學生時期的麵容,照片上的她,青春靚麗,清純迷人。
佑歌和含玉靜靜地站在墓碑前,看到李嘉容年少時的照片,仿佛又回到了中學時期,三個好姐妹,形影不離,笑顏如花的日子。
如果,李嘉容當年沒有遇到複讀生王景;如果,意外懷孕之後她沒有執意留下李昂然;如果,她沒有遭遇王景的拋棄;如果,她沒有流連於********;如果,她也像佑歌和含玉一樣去讀大學……那麼她就不會提前接觸到虛偽奉承,陰險艱難的社會現實,她是不是會像佑歌和含玉一樣一直保持心靈的純真?
但是世上沒有如果,曾經八麵玲瓏,心思細膩,善解人意,美麗柔情的李嘉容因為王景醉意衝動下的三刀,已經永遠消失在天的盡頭了。
良久,無限唏噓的佑歌和含玉深深鞠躬之後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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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台階,佑歌收拾好臉上的傷感,淺笑問道:“小玉,聽阿越說杜遙最近有特殊的動作?”
含玉笑得淡然,“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對我說了一句話而已。”
“我愛你?”佑歌笑得有點賊。
含玉翻翻白眼,“泡在蜜裏麵的女人說話越來越直接了。”
佑歌無限好奇,挽起含玉的手繼續八卦:“那是說了什麼?”
含玉清了清嗓子,模仿杜遙的口氣說道:“含玉,我最愛的女人去世了,你最愛的男人也離開了,要不,我們兩個在一起試試?”
哇,看樣子杜遙是動真格的了,佑歌恨不得放一掛鞭炮以示慶賀,“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直接拒絕了!”
“你竟然拒絕了?”佑歌有一種想掐死含玉的衝動,“還很直接?”
“我配不上他。”含玉的腦海裏突然出現張俊楚的麵容,笑容變得蕭索,“我隻想帶著等等過日子,暫時不考慮感情。”
佑歌並沒有錯過暫時兩個字,暫時不考慮,並不代表永遠不考慮。杜遙和含玉,還是有希望的。
佑歌突然想起幾年前含玉和杜遙相親那會兒,自己和江澤越努力為他們製造機會的經過。
想想就好笑,相親男女沒有撮合到一起,倒是兩個陪同的人結婚了。回頭想想,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和江澤越的關係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隻是她後知後覺,當時並沒有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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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陵園,沿著陵園旁邊小江步行兩百米,便來到一個小型的公園。公園的露天停車場停著一輛價值不菲的嶄新的黑色轎車。轎車旁邊的樟樹底下,一位俊逸的男子帶著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地觀看螞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