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芳心懷貞潔(3 / 3)

謝謝,田慧,謝謝你的信任。說著思清擁我入懷,道,其實,這也是人對自然的一種回歸,人與自然的一種交融。

其實……這也很美……

我伏在思清胸前,埋下燒紅的臉,又抬起頭。月光照著他輪廓清晰的麵龐,還有他明亮略顯憂鬱的眼眸。

相擁無語,使得仍在繼續的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氣聲,顯得明顯起來。不一會兒,嬌聲呻吟變成了叫喚,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

我的心髒跳動的厲害,激蕩的熱血好像要衝開胸腔。我也想喊,也想無所顧忌,酣暢淋漓的大聲呼喊……我用力推開了思清……

回到“思清廬”,進了他的小客廳,為了讓自己盡快恢複平靜,我麵對客廳牆壁,又欣賞了一番那幅水彩山竹畫,心裏默誦我和思清同心共題的詠竹七言古體詩。

思清給我倒了一杯茶,將床給我鋪好,換上新枕巾。然後示意我進洗漱間,教我開關他自製的溫泉池,並將它洗幹淨,道,你現在可以洗澡。

你呢?我望著思清問道。他好像一直很平靜。

我不洗,我就住在後麵竹樓作坊,要是害怕,就喊一聲,我會聽到。

我道,睡在山上孤零零的屋裏,我還真的是有點害怕。

思清打算離開。我讓他等等,說有問題想向他請教。他站在我麵前,問是什麼問題。我拿出他的文集,翻到那篇“遮羞布-性文明-自然之道”,對他道,你的這篇文章很優美,也很深刻,一些地方我不太懂。

思清問道,哪些地方不理解?

我說是文章中有關自然進化的機製問題。思清讓我說具體一些。我問他道,你說遮羞是性文明的起點,可性文明的生發是人的一種覺悟,一種超越自然本性的文化選擇,跟自然進化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思清道,如果你不是狹義地理解自然之道,如果你將人及其創造的文化也納入自然的範疇,納入自然進化一個特殊的階段,那你就不會有這個疑問了。

我們對這篇美文的一些觀點進行了交流,對性的自然美與文化美進行了比較探討。窗外月光如水,室內,則充滿一種由深刻的思辨和與朦朧性感的詩意的混合所呈現的優雅的曖昧。——我很陶醉這種氛圍。

思清走了。我洗完澡,睡在充滿思清氣息的床上,蓋著他那條洗的發白的薄棉被,我覺得我的身體好像被思清溫柔地擁抱在他懷裏。這一夜,我久久未能入睡,朦朧中,我感覺思清開門進入臥室……我隻能將夢中的一首詩說出來,它好像是我寫的,恍惚又好像是我夢遊日月洞,看見刻寫在洞壁上的幾句話:

無題

芳心懷貞潔,苞綻迎還羞。

昨夜夢蕭郎,春渡玉門關。

不巧的是,我夢醒時匆忙記寫在紙上的這首詩,第二天一早,被敲門進屋的思清看見。

這詩是誰寫的?思清手拿紙片,問。

開門後我在洗漱間對鏡梳洗,道,昨晚做了一個夢,這是夢裏的詩。醒後我怕忘了,就記下了。還沒來得及細讀。

見思清望著我神態有些異樣,我急忙奪過他手中的紙片,細讀這首詩,頓時麵紅耳赤,解釋道,這是李白寫的詩……

李白寫的詩?思清凝目注視著我,星眸如秋水,讓我更加心慌意亂,我道,是是……昨晚我夢見進了日月洞,看到洞璧上刻寫了這幾句詩……

思清在屋內踱步,輕聲吟誦道:

無題

芳心懷貞潔,苞綻迎還羞。

昨夜夢蕭郎,春渡玉門關。

不要,不要——,我上前用手堵住他的嘴。思清乘機吻了一下我的手。我將手抽回,輕擰了一下他的嘴唇,嬌嗔道,你真壞——

思清喃喃道,田慧,我從沒讀過這麼美妙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