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恍惚地接到研的電話。“安琪嗎?我現在需要你幫一個忙。”研的聲音有點倉亂。
畢竟是過去的領導,研的請求安琪還是答應了。
研早上送孩子去上學,她沒發現學校門口堆了那麼多記者,一下車,就被堵了一個正著,為了保護孩子,不想過多的曝光,研開著車,把孩子帶進了一個高檔會所,但是麵對層層地記者,研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我這會兒也想不到什麼人,所以隻好麻煩你了。”安琪這才想起,哦,也對研現在情況,請誰過來幫忙都是把對方拖下水去,也就安琪這個局外人進去不會有什麼傷害。
“你等等,我要打車才能過去。”
安琪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感覺跟嚴龍真像。
研的眼睛已經哭腫了,麵對安琪有些難堪,還勉強笑得出來:“不怕你笑話,是的,他是嚴龍的孩子,沒出生,我就被嚴龍拋棄,是安南收留我和孩子。”
“那他知道嗎?”安琪問道。
“你說的安南還是嚴龍?”
安琪也不知道知道自己問什麼,這一天來接受的打擊遠遠超出想象,她像一個倒槽一樣,被迫接受者來自四麵八方的消息。
“安南,就不太清楚,他的思維我一向摸不透,到了現在,他一定是知道了,不過,沒關係,一路走過來,我什麼沒遇到。”研不會告訴她,那麼大的雪花,她在公廁裏把孩子生下來,差點丟了性命,孩子是她活下來的希望,她擦幹眼淚,“我知道,你是美娜的朋友,我不會說自己搶了安南,因為我們的結合是你情我願,天主的麵前,我們兩個宣誓無論貧窮與疾病,生死不離,接受所有人祝福,而美娜才是我們的第三者,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現在和安南度過餘生的人,隻會是我,幸福是用來抓住,而不是攤手送人的。”雖然迫不得已尋求安琪的幫助,但是有的話還是需要說清楚。
安琪便是理解,事情變得這樣,誰也無法想象。
“那麼嚴龍呢,你怎麼解釋他的事情?”安琪不想咄咄逼人,她現在希望別人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也許她不該過問,但是一旦摻和了,命運會推著你往前走,而不是由著你自己來,既然已經攪和進來,安琪希望能夠搞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研剛想說什麼,非非已經走過來,“媽媽我要喝奶。”
研把非非推給安琪看,“本來還可以叫你姑姑,現在不知道改叫什麼好了。”研有些為難情。
“還是跟蜜意一樣叫我阿姨吧,阿姨聽著親。”安琪逗逗孩子,引來來得匆忙,也沒有給非非帶來禮物,聽非非甜甜地叫一聲阿姨,安琪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不礙事的,非非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他生下來是肺炎,打了兩個月的針才勉強救回命來,上天已經待我不薄了。”研幸福地說道。
安琪的電話再響,接起來居然是嚴龍。
“你知道研現在可能在什麼地方嗎?我去了她家,她沒回來,學校的老師也說孩子沒去上課。”
研已經聽出嚴龍的聲音,拜托道:“我不想看到他,麻煩你不要告訴他我的消息。”
嚴龍本來已經沒有了希望,碰碰運氣才打了安琪的電話,也不指望什麼,忽然聽到研的聲音,立刻對著電話喊起來:“把電話給研,研,非非是不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他的存在,你這個壞女人!”憤怒的咆哮在電話那端響起,安琪的耳朵吵得很不耐,關鍵時刻,她掛斷了電話。
“研,如果我給你一個選擇,你是要安南還是嚴龍?”
研聽完嚴龍的話,早已哭得不能停止,接過安琪的遞來安慰的紙巾,她擦擦眼淚,還是以一個優秀的幹練地女人,她清清鼻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安琪聳肩,有時候她也想哭,無論貧窮與富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難和悲哀,人活著,就是為了享受這些嗎?
她打開房間門,告訴安琪:“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去麵對那些媒體,你帶著孩子從後門出去,媒體全部集中在我身上,你是出去的最好時機,我給我妹妹打了電話,她負責接應你。”
安琪點頭,她能幫忙的也就這些,回去的車上,魏娜娜紅了眼眶:“謝謝你。”
安琪搖頭,她不過是伸手幫忙而已,沒做什麼大事。
“那個……”魏娜娜咬咬指甲,“我那個,你可以幫忙保密嗎?”
似乎是受了教育,魏娜娜也變得成熟起來,意識到事情不是她哭就可以改變的。
安琪搖搖頭:“我會的,盡我的全力”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不幸的事情,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別人的尊重而不是施舍同情或者奚落,別人同肩,不低落,就夠了。
“安琪,有沒有人告訴你,和你做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安琪笑笑,“現在我們不就是朋友麼。”
消化了這麼多,安琪有些吃不消,她決定去醫院陪陪美娜,這兩天夕顏店裏忙,沒心思估計那麼多,照顧美娜,落在安琪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