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柏繼續背著婉婷往山上走去,時間剛剛好,太陽還未落山,他們就感到了山頂。
山上風景依舊,莊園還是那座莊園,荷花池還是那個荷花池,隻是在這個季節沒有了盛開的荷花。此情此景,隻能用人麵如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來形容。
赫柏叫來了莊園的門,醫休前來開門,“找誰啊?”醫休不屑的瞄了一眼赫柏和婉婷。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賽華佗是住在這裏嗎?”
醫休點了點頭。
“那還有勞公子引見一下,我們千裏迢迢來,就是為了向他求醫問藥的。”赫柏鬆開扶著婉婷的手,拱手向醫休懇求。
“你們來得可不巧,我師父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駕鶴西去。”
聽到醫休的話,赫柏差點沒穩住腳。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心裏的絕望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麼半年來,自從知道婉婷患病以來,他就帶著婉婷四處求醫問藥,該去的地方該求的人,他都去過了,可所有人都眾口如一,說婉婷的病沒得治,是絕症,隻能等死。開的藥也隻能緩解她的痛苦,根本治不了病。
那些大夫果然說的沒錯,婉婷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由之前的三五天病發一次,再到一日病發三次。幾個月下來,婉婷瘦了一大圈,以前那個朝氣蓬勃,活蹦亂跳的婉婷,被這可怕的病魔荼毒得不見蹤影。
“表哥,你別難過,或許這就是天意,我們走吧!”婉婷拉著赫柏胳膊,用微弱的聲音勸說赫柏。
“這小娘子病得不清啊!麵色蒼白泛黃,身形瘦若枯柴,若我沒看錯,她怕是得了蝕骨之症。”醫休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婉婷。
醫休聲音對赫柏而言,簡直如天籟之音,“公子會瞧病?”
“廢話,我可是賽華佗的嫡傳弟子,豈能不會瞧病?”醫休雙手叉腰,一副傲視眾人的表情。
“那太好了,求求小神醫,救救我夫人吧!求求你了。”赫柏撲通一聲跪下,向醫休磕頭哀求。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赫柏跪天跪父母跪君王,還從來沒為其它人下過跪,如今為了婉婷,他居然向一個山野大夫下跪,婉婷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
她突然好怕死,好怕就這麼離開了,她舍不得赫柏,她想和赫柏走得更長更遠。
看到赫柏這樣求他,醫休倒沒有剛剛那般威風凜凜了,高昂著的頭也低垂了下來。
見醫休不說話,婉婷也艱難的跪在地上,“小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怕死,我隻是怕我死了之後,留表哥一人在世上,他該有多孤單多寂寞,我更怕我死了之後,表哥不願一人獨活。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赫柏和婉婷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四隻含著淚花的眼睛相對,互送著對彼此的情意。
“好呐!進來吧!真是受不了你們,我也隻能試試,不保證能治好哦?”醫休轉身朝莊園裏走去。
“謝謝小神醫,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好好報答你的。”兩人破涕為笑,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跟著醫休進到莊園裏去。
周家藥鋪內,皇上命人送來了給橙溪的賞賜,什麼綾羅錦緞、金銀首飾、滿裝滿服多得數不勝數。
“周姑娘,這是皇上賞賜給你的,等你父母尾七之後,奴才再來接你,到時候恐怕就得改口叫你主子了。”陳公公領著一幫太監,將馬車上的東西朝藥鋪裏搬,陳公公笑著給橙溪說到。
周家藥鋪門口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大家都在議論猜測,這是在做什麼,個個都好奇得不行。
皇上還是那樣,自己看上得怎麼也不放過。還是那套老掉牙的作風,用大量的賞賜來收買人。
“陳公公,你可不可以給皇上捎個話,就說我不想進宮。”橙溪掏出一包銀子放在陳公公手裏。
“哎呦喂!奴才可沒這個膽,皇上喜歡你得要緊,這幾日是想你想得寢食難安,後宮粉黛都失了色。奴才還想保住這小命,多活幾年。”陳公公哪敢收她的銀子,當即退給了橙溪。
“行,那你問皇上殘花敗柳,他還要不要?”橙溪挽起自己的衣袖,把光潔的手臂湊到陳公公眼前。
“怎麼會這樣?你若真要我把這話帶給皇上,那你肯定人頭落地,皇上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侮辱。”陳公公臉色都變了,為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橙溪擔心。
“這也不行,哪也不行,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嘛!”橙溪急得直跺腳,看樣子情緒已經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