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終究還是沒聽橙溪的,他偷偷跑去冷宮,看望那個湘妃嘴裏所說的,他的額娘,看到弘曆,那女人就撲過來,“皇上,你來吶!”
弘曆嚇得倒退幾步,這真的就自己的額娘嗎?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這個蓬頭垢麵,滿嘴瘋言瘋語,奇醜無比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親額娘嗎?
他曾無數次想象過額娘的樣子,曾想象過無數種見麵時的情景,這樣的情景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沒有勇氣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含著淚轉身離去,一路恍恍惚惚,是怎麼走回儲秀宮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紫禁城中,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很快傳到皇上耳裏,“賤婢,留著她隻會影響弘曆,讓她消失。”
“嗻!奴才這就去辦。”陳公公急急忙忙朝冷宮趕去。
等到弘曆真的想通,想再去見她一麵時,沒想到見到的已是屍體,“她怎麼死的?”
那唯一伺候她額娘的侍女說,“不小心掉井裏溺亡的。”
弘曆為她整理了一下遺容,心裏默想: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他發瘋似的跑回儲秀宮,跪在橙溪麵前,“額娘,冷宮那人死了,額娘,你不是很會查案嗎?求你幫她找出殺她的凶手,兒子求你了,求求額娘……”
橙溪扶起弘曆,為他拭去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你心裏比額娘還明白,凶手這是在保護你,保護你的聲譽,保護你的天資聰慧不被影響,錯就錯在,你太心急,有的事不到天時地利人和時,是萬萬不可做的。現在,額娘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去給皇上求個情,好好安葬於她。”
弘曆猛的撲到橙溪懷裏,抱住她,“額娘,額娘……”
若是別人,橙溪肯定一個耳光飛過去,可弘曆畢竟叫她一聲額娘,孩子受了委屈,不是都會找母親叫屈嗎?“堅強點,以前額娘也認識一個侍女出生的貴人,被人逼得懸梁自盡,唯一的三歲女兒過到我名下,卻不成想被人設計,生生被活埋,相比,你好上千百倍。”
將軍府裏,老夫人因年邁,壽終正寢。
橙溪向皇上再三懇求,皇上才答應她,允她前往悼念。
將軍府內內外外,白綾高掛,一聽到佟妃到來的聲音,全府上下都前來迎接,受過禮之後,橙溪在赫柏的引導下,往停靈殿祭拜。
多麼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若當初,在這裏接受赫柏,現在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可那隻是如果,現在的我們早已回不去了。
橙溪到靈前上香祭拜,跪在一旁的佟佳婉婷,兩眼恨意,一把拉起橙溪就往外走,赫柏追出去,“婉婷,不許胡鬧,怎麼能對娘娘這般無禮?”
在一旁的虞蘭也說到,“你放開娘娘”
“嗬嗬!娘娘,她不頂替我進宮,她能當娘娘。”佟佳婉婷不屑的一笑。
“婉婷,不許胡說。”
“胡說,我胡說,要不要到皇上跟前去評評理啊?”佟佳婉婷甩開橙溪的手繼續說,“什麼娘娘啊,嬪妃的,我不在乎,你若喜歡,你愛怎麼當就怎麼當,可你為什麼纏著表哥不放手,現在姑母也不在了,難道你要表哥因為你,孤獨終老嗎?”
橙溪望著赫柏,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和表哥,本就青梅竹馬,如果不是你,我們早已共結連理,是你,是你,陰魂不散,腳踏兩隻船,你把表哥還給我,還給我……”佟佳婉婷由之前的哭訴,升級到咆哮般的大吼大叫,她抓著橙溪的衣服拚命的搖。
赫柏前去將兩人分開,“婉婷,不要任性,娘娘現在是皇上的妃子,我怎敢有非分之想,都是你想多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遲遲不肯娶我?”婉婷轉身投入赫柏懷裏。
“好,隻要佟妃娘娘,登上皇後的寶座,我便八抬大轎,娶你做我阿穆魯赫柏的正妻。”赫柏想,若橙溪能做了皇後,她的安危也就不用他再操心,既然今生無緣,那就來生再聚,額娘臨終前,他答應了額娘,絕不會斷阿穆魯氏家的香火,娶婉婷或許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可以封住她的嘴,免危及橙溪。
婉婷依偎在赫柏懷裏,感動的哭笑不得。
橙溪轉身離去,在一旁看傻眼的虞蘭,也跟著橙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