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對方的猶疑,慕清瑩解釋:“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看病,就絕對不會食言的,但是若是你不按我說的去做,我心裏不安,那這病可就不一定看的好了。”
“好,那就如姑娘所言,我這就派人回去通知。”管家說,“但是姑娘一定要信守承諾。”
“決不食言。”
“城主現在還有些事情在忙,不在城中,所以無法接待姑娘,若有怠慢之處請姑娘海涵。”管家補充道,“公子明日便能回來,今日便請姑娘好好休息。”
因為多日沒有慕清瑩的消息,夏止軒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慕聽然那邊也沒有線索,看來切實沒有在他們那邊,可越是這樣,夏止軒心裏便越加擔憂。
就在他準備傳書給皇城,想要從皇城那邊調兵過來找慕清瑩下落的時候,卻意外收到了一封信。
存著幾分疑惑,夏止軒將信看罷,凝眸:“臨安城。”
暗衛問其原因,夏止軒大概說了一下信中所寫,暗衛便道:“此信不足以相信,皇上還是先留在這裏,我等先去打探打探再說。”
夏止軒卻將手一抬:“不,我認為這封信是真的,我準備親自去臨安城。”
複又問:“從這裏到臨安城,快的話需要幾天。”
“單騎三日足矣。”
因為慕清瑩的配合,所以之後她便得到了能在宅院內隨處走動的準許,於是便將這個據說隻是城主私產之一的大宅院逛了個遍,感歎其精致壯觀。
順便她也從丫鬟下人口中得知了這個宣城主不僅是城主,還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乃是宣稱第一富商。
雖說無商不奸,但是這位宣城主卻真的是口碑良好,很是受城裏百姓愛戴,這裏的人都安居樂業,臨安城可以說是地富民殷,其繁華程度簡直快趕上帝都了。
慕清瑩一番唏噓感歎,還頗有些想見見這位宣城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許人也。
翌日,午。
碧空萬裏皆無雲,柔和的陽光徐徐灑上飛甍黛瓦,庭中花,院裏樹都被鍍上了一層淺淡華彩,此地確有靈氣。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喧嘩聲,夾雜著人疾行的腳步聲,慕清瑩挑眉,心想是何事打破了此番靜好,弄得如此大動靜。
然而不等她出去問問,外麵便來了小丫鬟,說是公子回來了,請姑娘過去瞧瞧。
城主年過半百膝下卻隻有這一個兒子,加之早年喪妻一直未曾續弦,似乎以後也沒有續弦的打算,所以可能這輩子都隻有這樣一個寶貝兒子了,所以自然心疼得緊。
不過聽說這位公子宣白也是個了不得的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接手了家裏的生意,一直打裏得井井有條,雖然前些年因為中毒而不能視物,但是卻並沒有絲毫頹喪之態,反而十分淡然,一切如常。
說實話,慕清瑩也有些好奇,挺想見見對方的。
如今人回來了,又來讓自己過去看病,自然是該去的。
丫鬟領路很快便到了另一處院子,甫一進去便見滿庭蘭草,亭亭纖纖隨風輕搖,氤起滿園芬芳。
隨著蜿蜒的青石板往前走,百步之後到了一個房間,慕清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一張斜插織錦蘭芷屏風,若細細看去,可見那屏風木架上還雕了淡淡的花紋。
再走進,屏風那一麵的大開的窗陽光肆無忌憚的落入,也將裏麵那人的身影剪在了屏風上。
亭亭而立,端方君子。
他的剪影,似乎也像上一株蘭草,完美契合在這屏風上,成了一處風景。
慕清瑩微微一怔,繼而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可是慕姑娘來了?”
慕清瑩這才回神進去,那人是背對著她的,她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盡管隻是一個背影,但是也足有萬千風華。
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袍,因外麵的陽光而越加顯得輕柔,甚至似有華彩染身,燁然若神。
“抱歉,我眼睛不方便,若有失禮的地方,請姑娘海涵。”說著他轉過了身。
慕清瑩也因此看清了臉。
誠然,宣白是個美男子。
而且是個很有修養禮數的美男子。
慕清瑩下意識清了清嗓子,笑著回答:“哪裏哪裏,公子這般好的教養,還如此客氣,倒是叫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