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思索片刻,說道:“我比較笨,我師父教我的招式,我沒學會。”
萬劍仇冷哼一聲,突然雙眉倒豎,一把抓著朱山的手腕,厲聲說道:“那花雲常有兩個寶貝,一個是他女兒,一個就是這戒尺了,現在,這戒尺卻在你的手裏,是不是那花雲常遭遇了毒手,丟了性命,你快如是招來。”
朱山急道:“憑我的本事,哪裏能殺得了我師父?”
萬劍仇道:“比如你同夥呢?”
朱山道:“我同夥有本事殺得了我師父,為什麼我同夥不直接將戒尺拿走了,卻又在我這裏?從這兩點來說,都可看出我師父不是我殺的,而是我師父將戒尺傳給了我。還有,你別說這是我偷的,我師父將這戒尺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怎麼就能被我這樣的小屁孩給偷了,這也根本不值得懷疑。”
萬劍仇道:“巧舌如簧。”
“不給你點苦頭,你是不招的了。”
說罷,五指收緊,朱山的手腕頓時一陣哢哢作響,骨頭都要破碎了。
朱山大叫一聲,“我招了。”
萬劍仇五指一鬆,放開了朱山,厲聲道:“說。”
朱山正要將花雲常跟冷一刀的事說出來,卻不想正在這當口,萬劍仇的左側突然出現了兩個人,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看其親昵的動作,應該是一對情侶。那男的對著萬劍仇一拱手,說道:“萬兄,好久不見。”
萬劍仇一見,頓時喜上眉梢。
“朱老弟,朱弟妹,我等你們等得好苦啊,今天你們終於來了。”
來的是“成仙崖”墨雲祖師的弟子,朱鐵聲、李香儷夫婦。這兩人的修為比萬劍仇還高,達到了仙修六級,而且是天下公認的神仙眷侶。他兩人也嫉惡如仇,但從來就不雙手沾血,這是成仙之人在最關鍵的時刻最忌諱的,這也是墨雲祖師相中他倆的原因。
朱鐵聲道:“近來忙著幫我們祖師煉丹,正是關鍵時刻,所以遲遲未來,耽誤了你我的約定,還請萬兄見諒。”
“哪裏哪裏?”
萬劍仇指著萬嬰,說道:“這就是我小女,萬嬰。今年年方十二,頑劣得很。萬嬰,過來,叫朱師伯,朱師娘。”
萬嬰跑到朱鐵聲夫婦跟前,叫了聲“師伯,師娘。”
李香儷看著萬嬰,竟是非常喜愛,說道:“如果祖師看見這孩子,一定會答應將她留在成仙崖的。”
萬劍仇苦苦一笑,說道:“你知道,我成年在外闖蕩,根本沒時間管教她。想我那好兄弟花雲常,就沒托付好自己的女兒,結果,讓他女兒被魔道擄走,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又被逼自殘雙眼,至今生死未明。所以,唉,隻要墨雲祖師答應收下我女兒,我......”
朱鐵聲道:“萬兄,放心吧。”
“就算祖師不收,我們夫婦也會照顧好萬嬰的。”
李香儷說道:“萬兄,上次托付你幫我們找兒子的事,現在有眉目了沒?”
萬劍仇麵有難色,道:“啊,這個事情......因為你們當時離開太匆忙,有些問題沒來得及問你們,你們的兒子今年多大了,有什麼特征沒?”實際上,他最近忙著誅殺那九玄門的人,忙著應付上門尋仇的人,竟將這事給忘了。
李香儷說道:“我兒子今年十三歲,屁股上有個像龍頭一樣的胎記。”
萬嬰嘻嘻一笑,說道:“我本來想幫你們找的,但是他胎記長在屁股上,我看就算了。”
萬劍仇道:“你看我這個大老粗,怎麼能讓遠客站著說話呢,走,到我寒舍一敘。”
“請。”
“請。”
說完,眾人就要走。
萬嬰趕緊扯了扯萬劍仇的衣袖,指了指朱山,萬劍仇擺了擺手,意思是辦正事要緊,不要因為朱山的事將朱鐵聲的興致給弄沒了,壞了萬嬰去成仙崖的好事。
就這麼,萬劍仇放過了朱山第一回。
臨走時,李香儷看了朱山一眼,朱山也看著李香儷,他真恨不得自己的屁股上立刻長出一個龍頭胎記出來,然後跑過去跪在李香儷麵前,叫一聲“娘”。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
龍頭胎記,那是多麼拉風的事情啊。
自己流浪的那會兒,經常衣不蔽體,也沒有人說自己的屁股上有一個龍頭胎記啊,既然沒有人說,那肯定是沒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