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紅帶著朱山走進了那間大一點的石屋。
石屋當中,擺放著一張用“冷血玉”打造的玉床,光是那“冷血玉床”就占去了石屋一小半的位置。“冷血玉床”上坐著一個頭發稀疏的老太婆,可謂是老態龍鍾,皮膚鬆弛得相當厲害。“冷血玉床”的前方地麵上,擺著一個三尺方圓的盆子,裏麵裝了滿滿一盆血。盆外躺著幾條死蛇,那麼盆裏裝的就是蛇血了。
朱山嚇了一跳,他以為裝的是人血呢。
花玉紅上前一步,叫了一聲“師父”,然後就站在一邊不吭聲了。
“你就是朱山?”
一道沙啞的非常難聽的聲音陡然在朱山的耳邊響起,正是花玉紅的師父在問他。
朱山嚇得直哆嗦,顫聲道:“我就是朱山。”
“三眼紅蛇是你殺的?”
花玉紅的師父直入主題。
朱山知道,這是她必問的也是他必答的問題,於是,他趕緊解釋起來,說道:“三眼紅蛇不是我殺的,實際上它是被我誤殺的,當時它咬中了我,蛇毒竄遊我全身,然後,這蛇毒又被我身體裏的什麼東西給逼了出來,嗆進了三眼紅蛇的嘴裏,然後它就死了。”
“我管你什麼原因!”
“三眼紅蛇因你而死,你就得為它陪葬!”
“拿命來吧!”
朱山想再辯解。
但是,花玉紅的師父不給他機會。
隻見花玉紅的師父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湧出,滴落到地上的那個裝滿蛇血的盆子裏,然後,花玉紅的師父口中念念有詞,頃刻之間,那血水像龍卷風一樣迅速升起,在一人高的位置彙聚成一個隻有半截身子的厲鬼模樣,張牙舞爪的一陣嘶吼,然後突然向朱山衝了過來。
朱山想躲,卻已來不及。
那“血水厲鬼”撲到了朱山身上,朱山“啊”的一聲,以為自己將會被“血水厲鬼”狠狠的撞翻在地,或者被“血水厲鬼”粘附在身上一陣瘋狂撕咬,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而是那“血水厲鬼”浸入了他的身體不出來了,這才是讓他真正感到毛骨悚然的,一時間驚慌失措,胡亂喊叫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
“我這是怎麼了?”
“我要死了嗎?”
“我已經死了嗎?”
正驚駭時,朱山又突然發現,他的雙手居然不受自己控製了,竟在麵前張牙舞爪起來,就像是一個迷失了心智的瘋子,而且,自己的動作有點像剛才的那個“血水厲鬼”的張牙舞爪的動作,難道這是,自己的上身已經被那血水厲鬼給控製了?
朱山急忙跪在地上,大呼求饒。
花玉紅的師父冷哼一聲,說道:“這是我煉製的‘七蛇鬼血’,能腐蝕你的靈魂,迷失你的心智,讓你成為一個瘋子。如果你沒聽明白,我就換一個說法,那就是,我要用‘七蛇鬼血’殺死你的靈魂,讓你成為一個活屍。”
“嗯......”
“在你臨死前,我要告訴你,殺死你的人是誰。我叫苗祖婆,是花玉紅的師父,三眼紅蛇的主人。別看我現在像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實際上,我才四十多歲,本來是美豔一方的絕色佳人,是因為我中了一種能致人迅速衰老的奇毒,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咦?”
那苗祖婆突然發現,朱山突然安靜了下來,雙手也不亂舞了,麵色也由剛才的慘白變得紅潤起來,精神也抖擻了許多,像是在一瞬間,徹底換了一個人似的。苗祖婆非常驚訝,這世間能夠將“七蛇鬼血”吞噬殆盡的,就隻有那嗜血嬰了,難道......
苗祖婆眼神淩厲的看著朱山,問道:“小子,你是‘嬰派’的修煉者?”
嬰派?
朱山聽後一愣。
他聽都沒聽說過,便連連搖頭,說“不是”。
苗祖婆道:“既然如此,你肚子裏,怎麼有一個嗜血嬰?”
朱山聽後更是驚訝,這苗祖婆怎麼知道我肚子裏有一個嗜血嬰?這嗜血嬰跟嬰派又有什麼關聯呢?難道,那冷一刀就是嬰派的?嬰派是一個修仙門派,還是修仙過程中的一個修煉分支?從苗祖婆的表情和眼神看,沒有剛才那麼凶厲了,難道說,苗祖婆與嗜血嬰有什麼淵源?
朱山沒解開心中疑團,不知道苗祖婆與嗜血嬰,與冷一刀之間,有什麼淵源,所以,他不敢冒然說出冷一刀的事情,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如果沉默不說,苗祖婆一時暴怒,也會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