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的九月。空中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點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可對於大學來說,這是個熱鬧的日子。送進進出出的車輛,送走了一匹老臘肉,又給這所學校送來了更新鮮的血液,一個個脫離高中束縛的小鳥,懷著滿滿的憧憬,走進了這裏,卻沒想過又是走進了另一個牢籠。
那些成為了學長的大二學生,討論著哪個院的新來的學妹最漂亮,相比於自己班的妹子如何如何。如今的他們可是大二學長,不在是這個學校的最底層。他們喜歡別人學長,學長的叫他們,那樣會讓他們有一種成就感。而這些學長會熱情的幫助著學弟學妹們,給他們簡述這個學校的注意事項,學習上有什麼捷徑,大學裏該做些什麼才有意義。有些他們不懂的,也可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出來。
而對於陸皓來說,成為學長沒能帶來任何喜悅和興奮,大一一年的時光就這麼流逝了,真的太快了,快到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其實前20年來,他都是一個看著很乖的孩子,每天就是上課,學習,雖然在家裏很叛逆,對父母不是很尊重,但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大一這一年,他也試過一些曾經沒有做過的事,參加學生會,社團,拉過讚助,也想鍛煉自己,改變自己。開始對什麼都有熱情,但漸漸的發現這些努力並沒有什麼用,所以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也有抱負,也想成功,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打敗了很多人,包括他。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既想與眾不同,出人頭地,又不想和那些成功的人一樣努力。所以他也就和大多數人一樣平庸,說是鹹魚也不過分。開始每天過著重樣的生活。吃飯,睡覺,玩遊戲,上課。上課完全聽不懂,遊戲休閑才是主旋律。
經常陸皓會感到很累,那種心裏空蕩蕩的累,無所事事也是一種憂愁,他有時也會對父母養他上學產生一種負罪感
也不能說什麼也沒學到,都說大學是個小社會,所以陸皓還是學到了一些處人處事的方法,也變得更成熟了。
下課回到宿舍,打開宿舍門,撲麵而來的是人味,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很難聞,卻早已經習慣。宿舍裏麵隻有倆個室友在宿舍玩遊戲,罵罵咧咧。陸皓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六個室友,倆個在談戀愛,所以出現在宿舍的頻率很低,基本都在外麵陪著女友壓馬路,吃飯,做著其他一些你依我濃的事。另一個則是沒日沒夜的忙,社團,學生會,兼職,就沒見他停過,每天也是早出晚歸,在宿舍除了睡覺就是寫策劃。他是最不合群的,寢室其他人視他為一種異類的存在,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嫉妒,嫉妒他很努力。剩下倆個就是喜歡玩遊戲,上課也是愛去不去,遊戲為主,吃飯點外賣,天天在宿舍大哄大叫,尊重不像是他們字典裏的詞語,而他倆平時幾乎是不會出寢室門的。學習,隻是少數人的事。這個宿舍就是大學生活的縮影,大多數學生都過著這幾類的事。宿舍六個人的關係也談不上有多鐵,隻是在一起生活,偶爾也會發生爭吵,但大多數時刻都是沒有交談,各自忙自己的事。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陸皓發現已經快七點了,而今天剛好是九月十六號,“九月十六號,剛好一年了。”陸皓顯得很是低落,沒人知道去年的今天他和他的初戀分開了。而今天剛好是一年,一年了,他還是沒有出分開的悲哀,時常會想起他倆在一起的時光,那些已經不可能在重現的場景。他想找幾個朋友出去喝酒,但是想來想去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陪醉的朋友。
在平時,陸皓過得很簡單,很低調,除了刻意強製自己參加的活動外,很少去參加集體活動,所以認識其他的同學也就很少,這和他的內向性格分不開。在他看來,他有自己的主見,自己的思想,不需要向別人表達什麼。也確實是這樣他做事很認真,很仔細,卻不善於表達。
天氣漸黑,陸皓一個人走在校園裏,準備去校門口的大排檔喝一杯。他是很反感晚上逛校園的,夜晚的校園屬於一對對情侶,而這些對於他這種單身來說傷害是成噸的。
晚風吹亂陸皓的頭發,顯得很是寂寥。
而陸皓這一年來為什麼不再去找個新歡,這個原因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身高快一米八,長得不醜,更何況在的學校男女比例三比七,有的朋友說他的情商不高,所以找不到女朋友。隻是心裏放不下一個人,怎麼去接受其他人,對於陸皓這種情感上有點潔癖的人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