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製人製軟肋,不要說去探索,蛇的七寸在哪,人的軟肋在哪,這些複雜一點的情況了。
就連那些人們常言說的,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清楚對手有多少手段等簡單的因素,譚秀林都未能完全掌握。
小看他人,特別是小覷一些草莽流寇,經常是一些高坐廟堂,眼高於頂,自命不凡的智者,高抬自己的著重表現,所以,譚秀林簡單,幹脆,不帶曲折拐彎的死在自己手裏,一點都不冤枉,一點都勾不起世人對他的同情。
如果,上古王朝的官吏都是這幅德行的話,我真的開始有點替,其虎鄰東涼國竊喜不已了。
還好,眼前還有一位範曉龍,他的舉動讓我暫時尋到了一絲安慰,他在怕,在不安……
對敵時害怕,不安,知道痛,並不完全是懦弱,無能的表現,有時候它恰巧體現的是一種謹慎,虛心的態度,不是有人常說嗎?態度淩駕於能力之上,往往能決定一切。
何況,他擔心的沒錯,李慕軒在十字路口果真遭到了三隻手的襲擊。
一向不愛玩箭,更不屑暗箭傷人的三隻手,竟然破天荒的,用一支飛蝗箭暗算了他。
這可能是源於三隻手急了,因為兩刻鍾的時間不多了,先前隻交待過他用的是利刃,至於是什麼種類,我也說不上來,總之那東西,非刀非劍非槍非戟。
黑不溜秋,周身不足七寸。
雖被暗算,但李慕軒沒死,待三隻手完全暴露蹤跡的時候,他在二三十號縣衙兵備的協同下,反而越戰越勇,回補了三隻手兩個回合。
為數不多的青煙毒霧射出去後,在地上掙紮一下,隻稍微冒一股煙,便被無邊的大地稀釋,沒留一點痕跡。
三隻手惱羞成怒,連連出猛招怪招,想突破這種局麵,然前後左右,乃至頭頂上空都均被敵手堵了個嚴實,處境越來越堪憂,他越戰越是心驚。
遙見李慕軒一杆長槍直挺筆刺而來,銀光閃閃的槍尖壓到他窒息,用利刃格擋已然無濟於事,想要保命唯有逃離此刻的位置。
三隻手一咬牙,拚命一搏吧!反正閃躲,等待都是一死,不如送上去,心念作罷,他身子便往左躥,左邊有一把劍正恭候著他。
我停下筆,你看看場麵,你會發覺三隻手的決定無疑是最明智的,因為,他這一躥,雖然給了左邊劍最大的機會。
但是,卻成功的避開了李慕軒前麵致命的長槍,後心一個兵備偷襲的刀,同時右邊的一掌也落了空。
真乃是一舉三得,等等,還不是三得,嚴格來說,是四得,還好像是五得,不難想象,我欲刺中一件物事,我還是希望它絕對靜止,不要亂晃。
一亂晃,尤其是在情急之下,準頭就會小很多,所以,左邊劍隻是刺中了三隻手的腰胯,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利劍翻動著皮肉的痛,應該是難捱的,可三隻手卻沒絲毫感覺,他就地一滾,利刃前驅,五得出現了,利刃瞎摸亂撞裏竟然刺中了一個人的小腿,被利刃穿中小腿的人,立時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
三隻手哪肯錯失良機?頭貼地一個前翻,翻過那人身體,暫時地衝出了包圍圈。
李慕軒向眾人大喝一聲,“攔住他……”。
“他跑不了”,隨著這句話落,李慕軒欣喜若狂,“是範首領來了”。
然,還沒等他從欣喜裏抽回,西北角“全當當鋪”的屋脊上也傳來厲喝,“他走不了,你們也休想走的了”。伴隨著這句話,飛蝗箭已如流星飛矢,雨點般傾瀉而下。
一支箭生的煙霧柔弱,但十數支箭,抱成團生出的煙霧,便非同小可了。
即使李慕軒等人不曉得煙霧有毒,可,數十支箭齊至,也需要躲閃,不能拿頭去接。
“後退,後退……”,範曉龍連連高呼,他這個時候即然還能高呼,眾兵備又能全速撤退,可見青煙毒霧在室外的力量,威力不是很大。
激戰從先前悄悄的進行,到如今升華到驚民,敲鑼打鼓,局勢已然無法收拾,乘亂,三隻手躲到了飛蝗箭的羽翼下。
屋脊上共有三人,正是水蛇,賊和尚同一隻眼,他們三人和三隻手,原本是分四路謹慎往西門突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