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裏?”
何千幽笑著說:“我剛經過老何的房間,聽見他和媽的談話,才知道原來他特意出了趟遠門,是替你尋找鍛造法寶的胚子。”
“他待會會把東西交給你,依我看,他肯定不會承認是為你出的遠門。”
仇語微微皺眉,說:
“師姐,你天天這麼擠兌師傅,不大好吧。”
何千幽眉頭一揚,說:“我樂意!”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師傅的腳步聲。
“誒,來了。”
何千幽說完,趕忙找了個空櫃子,利索地鑽了進去。
“吱吖——”
房門被推開,何有福捧著一個黑色盒子,慢步走進房裏來。
“師傅。”仇語站起身子。
“坐下。”何有福擺擺手,也在桌旁坐下。
黑色盒子放在桌上,何有福咳嗽了幾聲,伸手打開盒子。燭光照耀下,盒子裏的東西看得分明:一塊牛角樣的黑鐵石,一塊四四方方的五彩晶石。
何有福沉聲說:“這塊海月神鐵,是掌門人送給你的。”
又指著那塊五色晶石說:“徒弟要造法寶了,當師傅的怎麼也得送點東西。這塊五色石,是我在儲物室裏找到的,沒有掌門送的貴重,你將就著用吧。”
“師傅送的東西,徒弟怎會嫌棄。”仇語忙說道。
仇語又說:“師傅,你說我可以鍛造法寶了?”言語間很是開心。
“早就可以了。”何有福慈祥地說。
房間裏沉默了好一會兒。
何有福開口說道:“仇兒,你替上清山爭了不少光,為師一直看在眼裏。其實你初來上清山時,我隻當你是個糊塗小子,做事迷迷糊糊,受了欺負也不知道說,當時我還和你師娘打賭,說你在這裏待不了多久。到了後來,你非但沒走,還是一如既往的努力,這才打算教你一些真本事。”
“也許是太久沒教徒弟了,竟然將清心法傳給了你,嘿嘿,其實傳給你的,隻是清心法的一部分。當時我想以你的資質,這一部分恐怕也是難以學會。你能在短時間裏將清心法練到這般地步,倒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仇語心想,你也沒猜錯,若不是有怪石相助,自己練第一層心法也練不會。
“仇兒,我也不瞞你,當初你若用清心法胡作非為,我必定會出手廢了你,權當沒有你這個弟子。”
說到這裏,何有福站起身來,說:“人老了,話也多了不少。明天清晨,來後山找我。”
“師傅慢走。”
何有福走後,何千幽得意洋洋地從櫃子裏走出來。剛要開口,忽然“啊”地一聲,何千幽摔倒在地。絆倒她的,是地麵上的一隻黑色盒子。
仇語覺著眼熟,回頭看了看桌麵,果然,桌上放著海月神鐵和五色石的盒子不見了。仇語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千幽得知緣由,跺腳罵了一聲“混蛋老何”。
第二日清晨,仇語早早來到後山上,卻發現師傅早已經到了。
“東西帶來了?”
仇語點點頭,將海月神鐵和五色石放在草地上。
此時晨光初現,何有福望著遠方,慢悠悠地說:“仇語,你可知道,我們修真之人,為何要耗費無數的時光打造法寶?”
“弟子也正想問師傅,師傅曾說過,所謂修仙,為的是能得天地大道。既然是悟道,又怎能一心二用,去造一些徒增殺戮的武器。”
“仇兒,錯了。”
何有福緩緩說道:“據說在遠古時候,人族中有不少傑出人士,得證大道,邁入仙靈之境。可是一旦成仙,六根清明,心魔便會反噬。”
“無數仙人遭受心魔,輕者魔性大發,墜入妖魔之道,重者即刻死於非命。後來人們發現,若有仙寶相助,度過這一難關會容易許多。”
“修煉法寶的習俗從此傳了下去,到了後來,人們更是發現,法寶雖為外物,卻是連接人與天地的媒介,以心證道,亦可以物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