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四周都是人,來來往往,沉諾站在急救室外,入贅冰窖。
她渾身不停的顫抖,手全是血漬,她握緊了拳頭,放進了嘴裏死死的咬著。
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急衝衝的趕進醫院,一眼便望見失魂落魄的沉諾。
她怒氣衝衝的走到沉諾麵前,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你個喪門星!要不是你小祁怎麼會躺在裏麵!”
也許是她的力氣太大,沉諾的身子傾倒在地,她目光呆滯不言不語。
婦人見她這幅模樣,依舊不解氣,拚命的踹著她。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直到醫生出來,沉諾才恢複了些許神智。
她雙手撐著地,費力的站了起來,“醫生,蕭祁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望著滿麵血漬的她,“手術很成功,隻是……”
“隻是什麼……”蕭母一把推開沉諾,湊到了醫生身前。
沉諾踉蹌了幾步,穩住身形,靜待下文。
“隻是病人送來的時候,失血過多,機體進入了保護性休眠。”
“什麼意思?”沉諾倒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氣,明明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艱難的問道。
“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一瞬間,四周的哭喊聲不絕於耳,沉諾跌坐在地,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置身地獄。
……
整整三天,沉諾躺在床上,滴水未進,這裏是她和蕭祁租的公寓,充滿了他和她的回憶。
她整個人弓著身子,雙手無助的捂著腦袋,腦裏有片段閃過,要不是她,蕭祁還是風光無限的蕭家大少爺,前途不可限量。
她真的是個喪門星,害得一個光鮮亮麗的人,從此與黑暗為伴。
床頭櫃上放著她和蕭祁的照片,她手指顫顫的拿起相框,輕輕撫上鏡麵,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眼睛紅腫得不像話,她吸著鼻子,一時間泣不成聲。
門鈴突兀的響起,沉諾窩在被子裏,任他東西南北風。
門被大力推開,她抬了抬疲憊的眼,蕭母站在她麵前,不似以前那樣凶神惡煞,見她一身狼狽,竟關心的將她扶起,“小諾,你這是做什麼?”
“蕭伯母?”沉諾眼睛微微一睜,不敢置信。
蕭母望著她,也哭了兩聲,“我知道你還不能接受蕭祁的事,可是事已至此,咱們隻能接受事實。”她哭得難過,“老蕭家隻有小祁一個獨苗,你說我該如何給他死去的老爸交代。”
蕭母錘了錘床,看了沉諾兩眼,“小諾啊,伯母今天來就是有一事想要求你。”
“您請說。”
“我去網上查過,他們說蕭祁這樣可以采用人工受。孕。”
“什麼!”沉諾蒼白著唇。
見她這模樣,蕭母立馬跪了下去,“小諾,你就答應阿姨吧,阿姨也是沒辦法。”
“好,阿姨我答應你。”沉默了片刻,沉諾狠狠一閉眼,答應了蕭母的請求。
蕭母欣喜的擦了擦臉上的淚,“小祁果然沒看錯人,小諾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沉諾低垂著眼,望著照片,那些青蔥歲月,少年臉上的笑顏再不複見。
……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沉諾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她不停的做著深呼吸來調節此刻緊張的情緒,此時,蕭母走了進來,一張臉堆滿了笑容,她走到沉諾的身邊拍了拍她的手,“小諾啊,你不要擔心,不會很難過的。”
沉諾強撐著笑容,“阿……阿姨,我不怕。”
蕭母溫柔的望著她,“還叫阿姨啊,該改口了……”
沉諾臉色慢慢浮紅,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媽……”
這一聲,可讓蕭母樂開了花,“好、很好,小諾你放心,很快就會結束的。”
“嗯。”
醫生走了進來,看了蕭母一眼,輕聲道,“夫人該出去了。”
蕭母安慰的拍了拍沉諾的手,轉身離開。
冰冷的針頭碰觸著她的皮膚,帶著一絲刺痛,沉諾咬了咬唇,很快,她和祁的孩子會在她的肚子裏誕生,那個時候,這孩子會是她所有的希望,帶著這個念頭,她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給沉諾打了麻藥以後,醫生反倒停止了所有動作,他走了出去,看著站在外麵的蕭母道:“夫人,沉小姐已經昏睡了過去。”
蕭母點了點頭,臉上根本看不到一點笑意,她滿目陰冷,一字一句:“這種女人也配懷上我蕭家的孩子?真是做夢!”
醫生別過頭,有些不忍。
蕭母看著另一邊的病房又道:“把這裏的男人灌了藥給我送進去,確保一次就能受。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