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無雙公子左相大人未來皇後竟然這麼凶殘???
……
從赤月那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黑夜侵襲而來,街邊的樹木的葉子已經在入冬裏盡數飄零,堆在數根處,隻等一場場雨過腐朽入土,天上滿是烏雲密布,一幅風雨欲來的征兆,於是就連平日熱鬧的青龍大道也沉寂下來,顯得有些冷清。
楚天故和蕭然回府尹府準備文試的事情,夏清和奉命去查探稅銀和成王那條線索,於是五人一行就隻剩下鳳天瀾和慕傾黎悠悠的往皇宮的方向走回去,路有些長,可當暗處的神音請示是否需要馬車的時候,兩人都回絕了,他們都需要些時間來消化今天的事情,走回去的路程剛剛好。
慕傾黎依舊是那樣淡漠如水,可垂著眼簾卻遮住了太多複雜的情緒,見到赤月的時候,鳳天瀾和夏清和的表情和反應她全看在眼裏,有些事情明明呼之欲出,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甚至不願意去想,不是怕自己會後悔,隻是想在這條路上能夠少一點點遺憾和不甘,哪怕要為此欺騙自己。
赤月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會在今日對夏清和他們三個百般嘲弄,對鳳天瀾無視得徹徹底底,偶爾開口扯上他也絕對是躺槍類,說到底,其實最不甘心的就是赤月,可這是她的決定,他無法阻止她就隻能選擇幫她,但不做點什麼,又總覺得她太委屈,所以他用那樣的方式為她鳴不平。
他的苦心,他的矛盾,她怎麼會不明白,可她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認準了一條路,就永不回頭,哪怕這條路滿是荊棘,哪怕就連難得的繁花都是用陰謀和算計堆出來的假象。
一陣寒風吹過來,讓沉思的人輕輕打了個寒顫,一股冷意從心底升騰起來,由內而外的冰冷開始緊緊的包裹著她,可是,寒意方起,肩上忽然一沉,慕傾黎回過神,一低頭就見自己肩上多了件黑色的外袍,還帶著淡淡的體溫,暗繡精細的萬裏河山繡紋活靈活現。
不知刹那心頭浮上的是什麼,慕傾黎隻覺得包裹著自己的寒意迅速的褪了下去,還來不及說什麼,右手已經被人包裹在手心裏,暖意就從身旁的人手裏一直傳到了心裏。
忍不住側頭看過去,極俊無匹的男子似乎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隻是素日冰冷的鳳眸中卻多了些複雜得像是情深一樣的微芒,察覺到她的視線,他也側過頭來迎著她的目光,那樣的沉默而專注,讓慕傾黎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塌陷了一大塊。
“你不問嗎?”慕傾黎忽的移開目光,突然覺得自己在他這樣的眼神下竟然有些狼狽,她垂眼看著腳下的路,低聲道:“鳳天瀾,關於月,你不問嗎?”
“你也沒有問我。”鳳天瀾沉聲道,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掩藏在黑夜裏的鳳眸卻有複雜的情緒正在洶湧流淌。
聰明如她,今日他和夏清和的種種反應,她全看在眼裏,怎麼會猜不出幾分,可她也沒有開口問他什麼,越是沉默,他越是有種不安的感覺。
正在晃神間,身側的人已經淡淡的開口,“你知道他就是赤月吧。”
“嗯。”他點頭,“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重影樓的三大天王之一,他怎麼可能不認得。
“就這樣?沒什麼要問的?”還是說,你根本已經不需要問了。
隨著話落,鳳天瀾忽然停了下來,側過身看著慕傾黎,目光灼灼,鳳眸裏流淌的光芒就連黑夜都遮掩不住,意味不明的危險氣息緩緩從他周身散開,淩厲卻又不銳利。
暗處跟著的神音見自家爺這麼嚴肅,就帶著眾星衛開始暗自戒備,警惕的觀察四周。
就連慕傾黎都被鳳天瀾的反應嚇了一跳,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可是街邊各處空無一人,她並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正疑惑間,卻見一直盯著她的人忽然傾身過來,一直湊到她耳邊,吐氣如蘭,“傾黎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了,方才赤月說你跟他的交情都可以同床共枕了,可是真的?”
沒有刻意收斂,於是寰辰帝陛下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跟在暗處保護人都是高手,所以就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把這句話一字不漏的聽見了,然後就詭異的默了……差點沒從暗處一跟頭栽出來……
不帶這麼嚇人的啊爺!!
慕傾黎默默然——這句話的重點到底在於她跟月的交情,還是她能跟月同床共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