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院中易經洗髓後,童凱琪每日行十二導引術,漸漸的把那因三年習武所造成的肌肉筋骨損傷調理過來,身形亦越發的修長,不複往日虎背熊腰之態,反倒像個文弱書生。功夫卻一點沒落下,越發的厲害。
這日清晨,鍾邦把童凱琪叫到祖師堂中說道:“你道基已經築下,可以傳法與你了。”童凱琪聽了大喜過望。鍾邦又道:“自古傳法,有三祭。一祭天地,二祭祖師,三祭法界虛空諸般神聖。”這時,鍾邦拿出一套整潔的道袍讓童凱琪穿戴好,自己也入內室換了一身整潔道袍,擺了玄壇,定了香爐,焚香向東三拜,又喚童凱琪向祖師神像三拜。
“清玄,從今日傳法起,你便為我道門嫡傳弟子了。每日都需得行早晚課,不得有誤。”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元始天尊,當說是經。周回十過,以召十方,始當詣座。天真大神,上聖高尊,妙行真人,無鞅數眾,乘空而來。飛雲丹霄,綠輿瓊輪,羽蓋垂蔭。**玉光,五色鬱勃,洞煥太空。七日七夜。諸天日月,星宿璿璣,玉衡停輪,神風靜默,山海藏雲,天無浮翳,四氣朗清。一國地土,山川林木,緬平一等,無複高下,土皆做碧玉,無有異色。眾真侍座,元始天尊,懸座空浮於五色獅子之上。說經一遍,諸天大聖同時稱善,是時一國男女聾病,耳皆開聰。說經二遍,盲者目明·················”自那日過後,童凱琪每日早晚誦經如法。其餘時間俱都跟隨鍾邦修行茅山正宗秘傳心法,包括諸多斬妖除魔、滅魂度鬼、符篆陣法等等法術。
一晃三個月過去,童凱琪白天聽鍾邦傳法,晚上便讀書誦經解悶,倒也快活。這一日晚上,童凱琪正讀一本紫陽真人張伯端所著“悟真篇”時,忽感眼前一陣暈眩。接著,隻覺周身一輕,輕輕就躍至房頂。“我怎麼飛起來了?”童凱琪茫然,自己腳不著地,頭不頂天,抬頭一看,天上清蒙一片,月光如水,照在身上,隻覺周身清泰,通體舒爽,腳下兜著一片白霧,看不分明。童凱琪茫然的在屋頂四處飄蕩,忽然一陣風吹來,童凱琪隻覺周身如撕裂般疼痛,一下跌下屋頂,睜眼一看,自己已經回到了房間,一摸身子,卻是無形無質,燈光下,竟然連影子都沒有。“怎麼回事?”童凱琪回身一望,卻見自己坐在床上,眯著眼捧著書,好像睡著了一樣。童凱琪好奇的在自己身體上空飛了一圈,又再次向外飛去,穿過窗戶時,竟然沒受到一絲阻隔,直接穿了出去。
“清玄,你竟然陰魂出竅來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童凱琪扭頭一看,正是師傅鍾邦,神色竟是出奇的嚴肅,一把抓住他,直往屋內的身體拖去。
童凱琪又感覺一陣眩暈,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已經恢複正常,隻是忽然頭疼欲裂,昏昏沉沉,精神十分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