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妃一臉的不耐煩,“妹妹,你的記性怎麼變差了?當年,南詔思雨的孽種不是掉進金灤河了嗎?金灤河的河水那麼急,裏邊又全是漩渦,她大概早就淹死了,更別提當時她身上還有箭傷。”
太後急道:“但是那個女人真的和南詔思雨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你們說那孽種當年掉進了金灤河,卻沒有找到屍體,萬一她沒死呢?萬一她這次是回來找咱們報仇的呢?”
蘭陵王妃納悶地問:“妹妹,你說的跟南詔思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誰呀?”
太後露出懊惱的神情,“瞧我都急糊塗了,就是皇上看上的那個女人,名叫柳惠娘的那一個。哀家今天去看她,結果嚇了一跳。”
蘭陵王妃和左相這才恍然大悟。
左相道:“就是妳說要我認她做幹女兒的那個女人?”
太後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哀家真的很擔心,萬一她就是當年那個孽種,僥幸沒死的話,說不定是她故意勾引的皇上,為的就是找咱們報仇。”
左相和蘭陵王妃這下子也慎重起來。
蘭陵王妃目露厲色,“既然妹妹不放心,不如姊姊去把她收拾了。”
“不可!”左相沉聲製止了她的念頭。“第一,這女子現在住在潯陽王府,潯陽王府守衛一向森嚴,咱們不宜動手;第二,這女子現在懷著皇上的骨血,皇上子嗣單薄,若是還沒有繼承人,用不了多久,朝臣們就會說話。以臣弟之見,不如讓這女子先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再把她弄死。若是皇子最好,交給如月撫養,若是公主……哼哼……”
他冷笑著,比著右手做了個“殺”的手勢。
“可是……”太後猶豫道。“聽說,這女子武功很高。”
蘭陵王妃不屑地說:“武功再高,生了孩子也是要坐月子的,女人在坐月子的時候,身子最是虛弱。妳是太後,借機‘關心’她一下,不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很快地,聖旨便到了。
皇上封了柳惠娘為菀妃,四月十六進宮。
手中拿著聖旨,曲陌十分惱怒地瞪著大咧咧地坐在床畔,正在跟師姊膩在一處的皇上,“現在已經是四月初了,到四月十六根本就沒幾天,你叫我怎麼給師姊準備嫁妝?”
傲仲軒嘿嘿笑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辦什麼嫁妝啊?朕隻要人,宮裏什麼都有……”
“我呸——”曲陌毫不客氣地啐了傲仲軒一口,第一次在傲仲軒麵前失儀。“傲仲軒我警告你,你要是真愛我師姊,就一切都給我按照迎娶皇後的規格來,就算不能給我師姊全副的儀仗,至少也要半副,否則的話,我現在就進宮把你那個皇後給宰了!”
傲仲軒居然無所謂地揮揮手,“去吧去吧,妳要是真的把她宰了,朕謝謝妳!”
“你……”曲陌沒想到皇上竟然這麼無賴,氣得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
秋宛塵趕忙在旁邊勸解,“曲陌,別胡鬧了,菀妃如今是以妃嬪的身份進宮,真的不需要嫁妝。”
曆來除了皇後之外,妃嬪入宮,從來都無需嫁妝,隻是一抬四人小轎,從皇宮的角門抬進去就完了。從此以後的一切用度,皆由宮裏的內務府提供。
“胡說!”曲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是師姊進宮連些隨身的嫁妝都沒有,宮裏那些妃嬪還不知道會怎麼看輕她呢?你們這些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宮裏有多可怕,哪怕是女人頭上戴的一根簪子都不夠名貴都能成為別人嘲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