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娘不解地問:“為什麼我要給左相當幹女兒?”
曲陌道:“隻有這樣做,妳才能有一個貴族千金的身份,這樣日後進了宮,便不會有人太過分的欺負妳。”
柳惠娘不屑地撇撇嘴角,“惹急了我,把宮裏那些女人全宰了!”
“師姊,妳又說傻話,皇上的後宮可是關係到政局的穩定,萬萬不可以由著妳的性子來的。”
曲陌勸慰著,神色十分認真,順手接過楚楚遞來的米粥,拿了湯匙喂師姊。“到時候讓雪饒和楚楚這兩個丫頭跟妳一同進宮,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須知來日方長,安分的要籠絡,不安分的……”
曲陌說到這裏,遞給柳惠娘一個冰冷的眼神。
柳惠娘會意,卻沉默不語起來,她知道師妹的意思,能讓師妹這個菩薩心腸的人做出這樣的決定,足以證明事態的嚴重。
事實上,她這些年往來於京城,偷偷與傲仲軒私會的時候,早就在暗地中見識了宮裏的肮髒與可怖。
那些女人,在人前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暗地裏卻全都幹著雞鳴狗盜之事。
皇後雖然殘忍了一些,總是出手暗害那些懷了皇上子嗣的嬪妃,但那些嬪妃們卻也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缺德事她們同樣一件沒少做。
妳害我,我害妳,最後害得她們的男人心灰意冷,對她們再無真情。
伊人從外邊走進來,“王妃,蘭五少求見!”
伊人是曲哲寒派給曲陌的丫鬟,和頌雪一樣,本來就是哥哥派來服侍師姊的,後來師姊留書出走了,伊人就來服侍她了,她嫁來潯陽王府,伊人也成了陪嫁的丫鬟,和頌雪一個機靈,一個穩重,倒是將她服侍得不錯。
曲陌的手一抖,半碗粥潑了出來,灑到柳惠娘的被子上。
柳惠娘忍不住好笑地扭臉問伊人,“這位蘭五少是什麼樣的人物,會吃人麼?怎麼把妳們王妃嚇成這樣?”
伊人笑道:“這位蘭五少倒不是會吃人,隻是一心想跟我們王爺搶王妃罷了。”
“哦?還有這樣的人?秋宛塵沒有把他亂劍分屍嗎?”
“師姊……”曲陌一臉羞窘地站起來。“我都煩死了,妳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伊人,快給師姊把被子換了,我去把蘭五少打發了。”
她愁眉苦臉地來到前院的會客前廳,蘭宮秋身著一襲素色錦衫,端坐在客座,正在飲茶,在他手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隻朱漆的食盒。
“陌兒……”看見曲陌走進去,他眉開眼笑地站起身。“妳來了,我今天特地帶了些雪梅糕來給妳吃,福媽的手藝不錯的,妳嚐嚐味道好不好?”
曲陌麵露哀求的神色,“蘭五少,算我拜托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真是受夠了這個家夥的糾纏,若非是她有身為醫者的職業道德,早就不想再給他治病了。
每次看到他灼灼的眼神,她都有一種在烈焰中焚燒的火熱感,這讓她不自在。
蘭宮秋見到她一臉的為難,好笑道:“陌兒,妳又何必拒我於千裏之外?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著,妳給我治病這麼久了,我都沒有付過診金,所以今日才帶些妳最愛吃的雪梅糕來給妳吃,就當我付了診金了。”
他漫不經心的一番話,驚得曲陌的身子一抖,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雪梅糕?”
這可是連秋宛塵都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