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娘的精神好了許多,她雖然脾氣暴躁,卻也不傻,事已至此,早就明白這是一個把自己引出來的圈套,除了無奈也沒有旁的情緒。
雖然有心跑掉,但此時她肚子裏的那一個小的正危險,她一心想要生下這孩子,又怎麼敢冒險?
“惠娘——”這一日,曲陌正坐在床邊給柳惠娘把脈,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撞開。
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辨別了一下房間裏的家具位置,然後徑自撲到床邊,一下子便將曲陌擠到了一邊,用雙手握住柳惠娘的手,激動得淚流滿麵,“惠娘,妳怎麼樣?”
柳惠娘吃驚地看著眼前瘦得都快沒了人形的男子,眼淚刷的一下便淌了下來,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他的瘦削的臉頰,哽咽道:“你……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傲仲軒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我沒事,我聽說妳懷了我的孩子,還差點小產,妳的身子怎麼樣?”
緊跟著傲仲軒身後走進來的秋宛塵開口道:“皇上上次被妳刺了一刀,本就傷了心脈,得知妳留書出走的消息之後急怒攻心,心脈再次受損,之後不思飲食,得了相思病。”
“你閉嘴!”曲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師姊現在身子虛弱,不能受刺激,萬一再次出現小產的跡象,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傲仲軒聽了她的提醒,趕忙開口道:“我沒事,我沒事,看見妳我就沒事了,惠娘,妳想吃什麼?我叫人煮給妳吃。”
柳惠娘忍不住笑起來,“傻瓜,我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倒是你,得好好的吃些東西才行。”
傲仲軒傻乎乎地點點頭,“那等一下咱們兩個一起吃。”
柳惠娘抬眸看向曲陌,“師妹,按照我的食譜做一份給他吃,瘦得跟個鬼似的,還好意思跑到我麵前來見我。”
曲陌見她情緒還算穩定,不禁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師姊的房間。
秋宛塵不想打擾皇上和柳惠娘的重聚,跟在曲陌身後走了出來。
曲陌來到廚房,開始親自動手給柳惠娘和皇上準備食物。
秋宛塵坐在桌邊的長凳上,默默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就聽曲陌開口問道:“皇上怎麼來得這麼快?”
“八百裏加急!”秋宛塵低聲回答她的問題。
自從柳惠娘小產那一日,他便派人用八百裏加急回京城給皇上送信了,皇上得到消息,也用八百裏加急趕了過來,才在短短的幾天內便趕到這裏。
曲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為了這一天,你暗中謀劃許久了吧?”
秋宛塵笑道:“的確謀劃了許久,白狼為了妳們姐妹,願意被招安,皇上封他威武侯,還在京城賜了宅子,不過為了這個計劃,我一直都沒讓他進京。”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瞞著她,想起來,她心中便有些生氣。
“為了讓妳演戲演得真一些。”他如實地回答。
在客棧裏將養了半個月,眾人終於再次趕路。
一路上,馬車以每天三十裏的龜速前進,遇到顛簸的路段,傲仲軒便抱著柳惠娘走過去,一路上的細心嗬護令人豔羨。
直到春暖花開之時,眾人才回到京城。
傲仲軒胖了好幾圈,而且心情明顯不錯。
他本想直接帶柳惠娘進宮,但是在曲陌的強烈反對下,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曲陌想的很簡單,師姊已經夠苦了,不能這樣沒名沒分地進宮,若是這樣被皇上輕而易舉地帶進宮中,隻怕在後宮中永遠都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