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心軟,終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責備她,而是伸手抱起她。
她呆呆地看著他俊逸的臉孔,那剛毅的線條總是叫她著迷。
他帶她來到溫泉房。
這間溫泉房是他特地為她蓋的,她本來住在距離他的寢宮最近的鳳陽宮,隻因她最喜歡泡溫泉,他便給她在這裏重新蓋了一座寢宮,然後將她的寢宮遷移過來。
每天,他都會走很遠的路,來這裏陪她就寢。
曾經的他,對她是那樣的盡心。
縱使他從未許諾過她什麼,但他總是會為她做得讓她滿意。
隻是,這些都已經是曾經。
曾經他每天都會來的地方,漸漸地,變成了他最厭惡涉足的地方。
他將她放到溫泉池旁的羊毛地毯上,當著她的麵脫掉身上黑色的龍袍,露出他健壯的身體。
她有些不敢看他,輕輕地別過臉。
雖然已是十載夫妻,她在他麵前,仍會害羞。
他脫光自己的衣物後,又來幫她,因是夏季,她身上的衣裳本就輕薄,三兩下就被他丟到了一邊。
他抱著他走進池水中,然後坐下,習慣性地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
靜默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她想了想,決定給自己無意中吹奏出來的這首曲子起個名字,於是答道:“《紅塵怨》!”
“《紅塵怨》?”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妳在怨本王嗎?”
她忍不住幽幽地反問:“臣妾……不該怨嗎?”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憤怒,忍不住想要冷笑,“大王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
他身上的怒火卻攸地散去,聲音硬邦邦地說:“冰兒有了身孕!”
她被這個消息震得兩眼昏花,眼眶本能地一陣酸楚,顫聲道:“玄冰兒有了身孕,不能服侍大王,所以大王便想起臣妾了麼?”
“是!”許是因為愛妃有了身孕,他的心情忽然又變好了,表情邪佞地將她橫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問。“妳在吃醋嗎?”
“臣妾不敢!”她哀聲道,有些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在他狂暴的熱吻下,幾乎窒息。
她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
擁著被子坐起來,神情惶然,仿佛受了驚的兔子。
他被她驚醒,坐起來,“怎麼了?做噩夢了?”
她被他的聲音嚇到,本能地向床鋪裏邊退去,卻不小心撞到頭,“啊”的一聲輕叫。
“怎麼了?是不是撞到頭了?”他心疼地將她扯進懷中,動作輕柔地幫她揉著頭,不經意便碰到她腦後的腫包,心中一陣愧疚。
都是他不好,若不是他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突然間發了瘋一般地跑去那間城隍廟大鬧,又怎麼會害她傷成這樣,就連頭發都被剃掉。
他察覺到她的身子在發抖,忍不住問:“到底什麼樣子的噩夢,竟然把妳嚇成這樣?”
她想到剛剛的夢,本能地漲紅了臉。
那不是噩夢,那分明就是春夢!
她在夢裏,和那個名叫龍行雲的男人做那種能把人羞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