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元園以為自己在戚程遠麵前表現糟透了,覺得自己這下跳槽完全沒戲了,殊不知他們離場後,閔慧雯來到戚程遠身邊,兩人對旦元園的見識有些出乎預料,戚程遠其實就在步入房地產行業,他看到了政策以外的東西,而這和旦元園所思所想不謀而合,他發現自己低估了她。當初讓閔慧雯籠絡旦元園不過是給盧剛添堵,此刻盧剛背後的大樹倒了,正是發愁的時候,旦元園還是有些經商頭腦,更不能給他留下了。
戚程遠想了想對閔慧雯說:“要盡快把她挖過來,但是不要讓她琢磨出痕跡,要告訴她是你的麵子,給她一個學習的機會。”頓了頓又說,“她現在就是個沒頭蒼蠅,你給她個方向她就感恩戴德,如果讓她醒悟了自己的能力我們計劃就麻煩了。”
“明白!”閔慧雯領了命,回去盤算著怎麼讓旦元園再次上鉤,正思索著有郵件提示聲。
“有人在查閔茗俊的信息。”短短幾個字讓閔慧雯後背一涼。她右手撐在唇前拇指和食指互相磨磋著,心想回重視這個問題的肯定是顧尚儀。
在她知道兒子閔茗俊心裏一直惦記著一個叫呂昕禾的姑娘時,就覺得這是一個讓他們母子關係緩和的好機會,她信誓旦旦地告訴閔茗俊自己將把他與呂昕禾之間的障礙一舉掃清,因此到顧尚儀那裏敘起二十年前的情義,並誤導顧尚儀認為閔茗俊就是他的孩子。
因為那時顧尚儀剛查出自己在去市政府與呂昕禾約會時襲擊自己的凶手就是閔茗俊,閔慧雯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有牢獄之災,因此讓顧尚儀誤以為閔茗俊是自己的孩子,那麼他就會給公安打個招呼,將此事壓下去,果然,這件事過去了,並且顧尚儀主動和呂昕禾結束。看起來顧尚儀還是顧及舊情,並且相信閔茗俊是自己的血脈,然而現在居然又要來追查,究竟是什麼意思?
現在公司正決意與盧剛最後一搏,關鍵時刻不能出紕漏,必須拉攏顧尚儀,閔慧雯想著嘴唇微微上揚,嬌豔的紅唇仿佛能溢出鮮血,看來不動用點狠招是不行了。
她看了看時間,夜裏近一點了,也不管旦元園懷著身孕,就撥出了她的電話。
旦元園還在抑鬱地想著苑習,想著自己的人生,手機響了一段時間也沒發現,當看清來電名字時,腎上腺素急促地竄遍身體,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盡量平複著自己的心緒,還是聲音發顫:“閔總,您好。”
“妹妹啊。”閔慧雯故意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睡了吧?”“嗯,還沒呢。請問……”沒等旦元園躊躇地問完,閔慧雯又說:“這麼晚打擾你,實在不好意思!我啊。唉!”又是一聲歎息,重重地擊在旦元園腦門裏,又灌入心底。“是這樣,戚董今天心情不太好,覺得這次應聘的人員都表現太差,沒有一個被錄用的。”閔慧雯停頓了一陣,“也連累了你。”
旦元園心情低到穀底,她太明白閔慧雯話裏的意思了,既然說的是都變現差,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最後一句“連累了你”不過是客套話,自己果真完全無望了。
閔慧雯久經商場,聽得出旦元園的落寞,然後裝作很誠懇地說:“但是事後我跟戚董爭取了一下,我說旦元園這個小妹妹很有我當年的那種執著,我很看好她,我跟戚董下了軍令狀,說要把你帶出來,讓他看到你的實力。”
“嗬嗬,戚董他答應了!”閔慧雯故意作出很為旦元園高興的樣子。旦元園仍有點發懵,但她瞬間聽出這是好事,難以置信地問道:“閔總,您的意思是我被錄取了?”
“也不能那麼說。”閔慧雯又嚴肅起來,旦元園提起的心情又放下了,屏息聽著。
“戚董的意思是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讓我義務帶帶你,如果效果不佳,那我也無能為力,還會被戚董處罰的。”閔慧雯又歎口氣,“姐姐也是過來人,知道女人追尋事業的不易,所以狠狠心幫你一把,戚董可說了‘社會不是大學,以為掛了科還可以補考’!”
最後這句話給了旦元園心髒一擊重錘,她很明白自己大學時不學無術,靠著盧家關係就業起點比較高,自己受了一些刁難才下定決心惡補知識出人頭地,現在戚董這句話真切又鄙夷,自己原來再努力也離夢想還很遠。
“姐姐隻能幫你到這了,後麵的就靠你了。”,閔慧雯循循善誘地說,“但你別忘了當初跟我說好的,女人,要完成自己的夢想,就要懂得什麼是該舍棄的。”說完便掛了電話,旦元園反複琢磨著她最後一句話,剛剛和盧媽媽生氣時還在想欲達目的將不擇手段,現在閔慧雯的話裏似有所指,自己又有些不確定了,但想想自己單槍匹馬,能怎樣,輸了不過是從頭再來,隻要能逃出盧家的魔爪,她去哪兒都願意,更何況戚董,全國首富啊,自己多有麵子。
她定心凝神,趕緊給閔慧雯回了條短信表決心:“閔總,感謝您的信任與幫助,我一定不辜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