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南心肝兒直顫。
那位對遠處觀望人群的尖叫仿若未聞,徑自關切地看著徐之南教導,“這麵紗你就戴著,回府之前別取了。”
他不在意,徐之南不行,取下一邊耳朵上的掛鉤露出臉來,“你叫我一直戴著,我可不敢戴,”壓低聲音眼珠左轉右轉,“這邊的人都看到這麵紗是你掛上去的,我還戴著,我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讓你覺得我會接受你的提議。”
林峰看徐之南已經又去取另一邊的掛鉤,趕緊出聲攔住,“叫你戴自是有用。”
林峰做出給徐之南戴麵紗的舉動後,周圍的人都避嫌似的退開了些,遠遠旁邊,林峰眼神掃了一圈,用低沉的聲音鄭重說道,“這麵紗是特製的,可做防護之用。”
徐之南聽了頓時轉煩躁為驚喜,這正是她需要的!
隻是她不明白,“為何你不私下交給我?”這樣明目張膽,她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林峰歎了口氣,“若是不這樣,你忽地帶麵紗出現在獵場上,有居心的人就知道,你早有防備,就不敢輕易下手了。”所以就當著人麵,把這麵紗塞給她,讓他人判作情之信物,就可以迷惑到暗處的人了。
講得倒是有理,可他那口氣歎得實在是讓徐之南心裏憋得慌,就像是,他才是雲英未嫁的女子,就像是,他才是舍了名節被動接受的那個人!
人家是兄長,國學肄業的師兄,是為朝廷做事的長輩,先斬後奏、讓人被動接受是理所應當。
這麼想著,徐之南還是忍不下這口氣。
將摘下的一半麵紗又掛回去,徐之南深深看了林峰一眼,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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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餘青一直跑,後麵的女子一直追,一直追到前麵的那位跑不動了,才停下來拽著她的胳膊不鬆手。
“這次他礙著有人不肯給你臉,以後總有機會的。”女子安慰道。
餘青幽怨地看著抓她胳膊的女子,“還去丟人現眼?再去,我就成全都城的笑話了。我算看清了,你不過是借著我的名義去接近林世子罷了,還在這裏裝什麼好人。”
那女子登時氣得滿臉通紅,鬆了抓餘青的手,不可置信地說道,“我看你是魔怔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我們是什麼情誼,我怎麼會這麼做!”
餘青麵無表情道,“每次一說到世子的事,你都要自告奮勇,替我去試探、去幫忙,你何時在別的事情上這麼急切過?你根本不用掩飾,你做得太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來。”
那女子聽完餘青的話,一副餘青已經不可救藥的表情,拂袖朝著原路疾步離去。餘青盯著她的側影,看她走著走著,將右手抬起,放到了鼻子下方。
那隻手,正是之前拿過絲巾的那隻手,餘青露出一絲冷笑,還裝什麼,絲巾是從林峰的懷裏拿出來的,必定沾有他的體味,連他的氣味都要反複品味,怕它消散,還說不是心中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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