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作為一座帝國之都,處處透漏著莊嚴與繁華。
寬大的街道兩邊茶肆酒樓、宅第店鋪鱗次櫛比,街上貨物五光十色、市招高掛、買賣興隆,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一間販賣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的雜貨鋪,坐落在長安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這個雜貨鋪名叫‘萬全’,有貨品齊全之意。
雜貨鋪破舊斑駁的門簷下有一張泛黃的藤椅,上麵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唇紅齒白,皮膚呈小麥色,有一種撒頑不羈的跳脫,他叫田文,是雜貨鋪老板王實前些日子雇傭來的夥計。
田文此刻正托著下巴、擰著眉頭陷入苦思:自從和妹妹從家裏逃難來到長安,中間路過華山時遇到了一件驚怖之事,而且差點命隕,但現在自己對那段記憶卻總模模糊糊、捋順不清,更要命的是自那以後每月腹內都一陣絞痛,像女子月事一般。
田文也找過大夫查看,那位頭發稀疏幾乎絕頂的老頭顫顫巍巍的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田文手脈間,手撚胡須,不時的搖頭晃腦,最後根據田文那幾日‘頭暈耳鳴、潮熱盜汗、咽幹顴紅、舌紅少津’等症狀,判斷為血氣不足、體疲腎虧,抓了幾服補藥,田文服用之後除了狂流鼻血外根本不見任何好轉。
“庸醫,騙老子錢,祝你下體天天疲軟無力。”田文暗罵一聲。
接著他又陷入了苦惱中...
一座雅致秀麗的樓閣庭院內,香花異草鋪滿全地,嶙峋怪石似蜂窩洞孔,虯雜鬆棱恰綠蕪升騰,池麵蓮葉鮮嫩湛綠,與堆砌假山相映成趣…,一派怡然消閑景象。
篁林修竹內有一排屋舍,透過雕花窗欞,可看到屋內有的人摹畫刺繡,有的人撫琴吟詩,有的人梳妝描眉。
然而這些儀態嫻雅的妙人不是二八芳齡的少女,卻是一群眉清目秀的俏麗男兒郎。
突然一聲鬼哭狼嚎的嗓音打破了庭院內的沉靜,“救命啊,有人劫持良家少男了,怎麼沒有人管啊。”一個長著兩隻綠豆小眼,身材肥肥胖胖、約莫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聲嘶力竭的喊道。
胖男孩此時正被兩個身穿勁裝的大漢腳不沾地的往前抬著,後麵跟隨一個敷著脂粉、抹著腮紅,有些男女不分的‘半老徐爺’。
這人伸出蘭花指在胖男孩額頭一戳,嬌滴滴道:“自己沒有錢,還請一群乞丐騙吃騙喝,你既然這麼喜歡當英雄,那就做幾天兔哥償還飯錢吧,哼,我菊官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這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一顆長毛黑痣隨著麵頰上下翻飛。
“什麼是兔哥啊?”胖男孩可憐兮兮的問道,臉上顯出不解之色。
“兔哥就是專門為那些癖好‘異常’的公子爺弄月吹簫、後庭采菊用的。”菊官扭著腰身,笑嘻嘻的答道。
“菊官哥哥,我對樂曲文藝之類的東西不太擅長呀,你另請高就吧。”胖男孩還是一臉懵圈的樣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你會無師自通的。”接著菊官在胖男孩身邊耳語了一番,用粗俗的話語說出了兔哥本相,並笑道:“在我們‘簫香館’當兔哥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很爽的。”
“爽你奶奶個嘴啊,快放了小爺,否則等小爺法力恢複之後,一招排山倒海全拍死你們。”胖男孩知道什麼是兔哥後,臉色一變,怒吼道。
“看來你的小性子還要磨一磨,帶走。”菊官聽了也不著惱,將手一揮。
“老板,這個小胖子長得也忒寒磣了些,那些客人會喜歡嗎?”一個小廝打扮的下人向菊官低身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有人喜歡陽春白雪、有人喜歡下裏巴人,有人喜歡魚翅燕窩,也有的人喜歡白菜豆腐,大千世界,有些人的品味是很獨特的。”菊官齜牙一笑。
“還是老板見識寬廣。”小廝順勢拍了一通馬屁。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一直掙紮吵鬧的胖男孩突然安靜了下來,並向左邊的一間屋舍的牆根處望去:“咦,那個女人怎麼沒穿衣服就跑出來了,哎呀,白花花的一片晃瞎我的眼睛了。”
如果胖男孩說是誰掉落的金子,他左右兩邊的彪壯大漢或許不予理會,但是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的女子絕對會讓體內‘洪荒之力’積壓已久的男人不自覺的順眼望去。
胖男孩趁大漢扭頭分神、雙手放鬆的時刻,脖子一縮迅速掙脫了禁錮,並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向庭外大門跑去,最後留給眾人一個顛的七上八下的肥臀。
“快追,莫讓那個小胖子跑了。”菊官見狀趕緊急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