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被丟下的人,一個直接暈了過去,一個大叫一聲,驚惶恐懼的跑出茶樓,連掌櫃和小二都來不及攔住他付茶水錢。
剛剛還高朋滿座的茶樓瞬間人去樓空,掌櫃看著空蕩蕩隻稀稀拉拉坐了幾桌子客人的大堂唉聲歎氣。
僅剩的幾桌客人很安靜的自斟自飲,自顧自的吃茶吃點心。
剝開一粒瓜子,沫宛把瓜子仁丟進嘴裏,眯起眼掃了眼茶樓的情形,暗黑色的眸中暗芒微閃。蘇逸祈麵無表情的倒滿一杯茶,送到唇邊,輕輕啜飲。
樓梯口突然走上來一人,藍色長袍,外邊罩著一件黑色長衫,麵容冷峻,冷靜的掃過茶樓裏每個人,在沫宛身上微微一頓,轉到蘇逸祈身上,邁著平穩的步伐走來。
沫宛微微一愣,這人有些眼熟。
那茶樓中被那人掃了一眼的幾桌人十分警惕,擺出要抽出武器的姿態。等看到那個人朝窗邊一男一女走去時,互相對視一眼,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繼續喝茶吃點心。
“公子。”那人走到蘇逸祈身側,拱手行禮。
蘇逸祈輕輕應了聲,見沫宛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看,於是開口解釋,“風略,你見過了。”
“哦。”沫宛恍然大悟,不再看蘇逸祈和風略,挑了挑了一顆比較順眼的包子丟進嘴裏,嚼了幾下,端起湯盅把裏麵的酸梅湯一口喝盡。她站起身,“無趣,走了。”
把一塊碎銀丟在桌上,蘇逸祈起身和沫宛走出茶樓,風略見此,麵無表情的跟上。
“有眉目了?”走在街道上,看沫宛一直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蘇逸祈笑問。
沫宛摸了摸下巴,從紙袋裏摸出一粒瓜子,放在牙齒上磕開,發出清脆的聲響,把瓜子仁吃掉,瓜子殼捏在手裏一頓,隨手丟了出去,淡淡道,“這幾日都是你我的八卦新聞,根本沒有人再說瘟疫的事,這個問題,是個問題啊……”
蘇逸祈眉梢一跳,沒有說話。
跟在兩人身後的風略腳步一頓,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
天色漸漸暗沉,雲層厚重得好似隨時都會塌下來,濃重的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走出白陳城時,開始起風了,大風刮得護城河河堤旁的樹彎下腰,朝天空行禮,卑躬屈膝。
長發亂舞,沫宛撩開遮住視線的頭發,看蘇逸祈冷冷的撩起一縷吹到臉上的頭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蘇逸祈轉頭瞪她,好在他的頭發都束在身後,隻有幾縷不受拘束,不羈的隨風飄散,視線並不受影響。看著沫宛麻煩的攏著頭發,不知道從哪扯住一根緞帶,替她把頭發束在身後。
覺得這樣不錯的沫宛笑了。
一池碧水,漣漪蕩漾,綠草如茵,被風壓彎了腰。暴風雨了來臨前,幾尾魚浮出水麵,上竄下遊。
一層水汽撲麵而來,沫宛下意識的深呼吸一口氣,把胸腔裏的煩悶吐出去,一臉神清氣爽。
“還不滾出來!”蘇逸祈望著湖水,突的冷哼一聲。
那從茶樓出來跟了他們一路的人一臉驚詫的露出身形,其中一人獰笑道,“真不愧是六皇子,居然能發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