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屋頂很高,床對麵是掛滿了女性衣服的衣櫃。
窗戶半開著,外麵的綠樹的影子投在房間裏,連續幾日陰雨之後終於出太陽了。
白色的房間在此時顯得有點晃眼,白色的蕾絲紗簾在微風吹拂下搖搖擺擺。
“可是我是在哪裏呢?是在做夢嗎?”樊天想著使勁揉揉眼睛,翻個身閉上眼再睜開,這不像是在做夢。
屋頂的枝形吊燈上的水晶吊墜在微風的吹拂下碰撞出輕微而悅耳的聲音。
隔壁的房間有嘩嘩的水聲。
“房間裏還有人?”樊天想著,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感讓自己不禁要叫出聲來。
房間裏有淡淡的香水味道和女性的味道,這個味道不像酒店賓館裏廉價的空氣清洗劑的味道,也不是自己租住的出租房裏隱隱有潮濕的黴味的味道。
樊天閉著眼睛使勁想,但隻能想起昨晚在四洞橋的酒吧一個人喝悶酒的場景。周末的四洞橋到處都是泡吧的男女,年輕的樂隊在酒吧的小台上演奏者歡快或憂傷的歌曲。
一瓶接一瓶,半打啤酒下肚,不勝酒力的他隻記得眼前模糊闌珊的燈光以及耳邊逐漸遙遠隔膜的喧囂音樂。眼前都是三五成群歡樂聚會的人們,本地人行拳猜令拚酒,外地人點雞尾酒感受這座熱鬧城市的暗夜之心。
天旋地轉,酒精在體內翻騰攪動扭扯著自己的胃,樊天很想吐,但又不想失態。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然後他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樊天躺在陌生的床上想到這裏就再想不起以後的事情了,他感覺自己胃有點絞痛,嘴裏有股讓人不愉快的味道,太陽穴突突在跳,身體軟得不想起來。
好久沒有喝醉酒了,有四五年了吧,上一次喝醉酒還是大學畢業的時候。樊天邊想著,邊打算爬起來找衣服穿,可是衣服並不在身邊,隔壁有人自己總不能光著起來吧。
正想著,隔壁的水聲停了,能聽到有人擦拭身體的聲音,然後隔壁的門輕輕打開。樊天假裝閉上眼睛,但用悄悄睜開一條縫偷偷打量走出來的人。
是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個年輕的女人,是一個身材姣好的年輕美麗的女人。
女子裹著浴巾走出來瞄了一眼床上的樊天,看他還在閉著眼睛睡覺,於是脫下浴衣在衣櫃裏找衣服穿。淡粉色的內衣就裹在那具讓男人看了垂涎女人看了嫉妒的軀體上。樊天假裝閉著眼,想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眼睛還是忍不住打量這個美好的肉體。
女子濕漉漉的頭發隨意散著,露出白皙雅致的脖頸,她的後背光滑緊致,腰部盈盈一握,臀部又呈現出完美的桃形。
她踮著腳尖從衣櫃裏拿出兩件衣服比了比,然後選了黑色的一套黑色的連衣裙,把衣服穿上之後轉過身來又瞄了一眼樊天睡著的大床。
一瞥之間,樊天從假寐的眼角餘光中看到一張嬌小的麵孔,眼睛忽忽有神,右邊臉頰上有一顆淺淺的美人痣。
因為腰身很細,就顯得胸部格外豐滿,目測應該有D罩杯。她渾身雪白,皮膚嫩得感覺能掐出水來一樣。
樊天悄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女孩,感覺似曾相識,卻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等女孩穿好衣服,她坐在窗前的梳妝台開始化妝。
樊天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他翻身的時候床發出一聲輕響,女孩扭頭過來看了樊天一眼,輕聲問道:“你醒了?”
見樊天不做聲,女孩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梳妝台前起身往門外走去,“你等我一下”。
樊天聽到女孩開門關門又開門走進來,手上拿著幾件衣服:“洗個澡吧!”
女孩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在華陽這座南方城市能把普通話講得這麼好的人還真不多。
見樊天有點猶豫,女孩扭過頭去繼續化妝,一邊輕聲笑著一邊說道:“該看的都看了,你還不好意思啊?”
“該看的都看了!”樊天一邊琢磨著這句話,一邊起身拿衣服,藏在被窩裏把衣服套上。
自己真的是喝大了,昨晚的事情根本一點都記不起來,隻記得在夜色酒吧喝完半打嘉士伯的時候時間是十一點。
現在是早上七八點的樣子,也就是說自己有近十個小時的記憶全部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