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服什麼服!不玩兒了。”程惜扔了遊戲機搶過零食吭哧吭哧地吃了起來,表情十分委屈。

“好了,外麵的雨也停了,晚上我還去文叔那裏,你跟我們一塊兒去嗎?”

鮮衣樂隊如今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了,陸六他們考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大學,紛紛收拾行李,提前去報到了。

想到這,程惜不免又有些傷感。“真懷念以前我們在酒吧演出的時候。哎,歲月啊果然是一把殺豬刀,林悠你可小心點。”

這要是放在平時,程惜這麼挖苦林悠,她肯定跳起來要咬人了。可今天她倒是沒什麼反應,往沙發上一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原來有些日子真的會很難忘,曾經以為還有很多很多機會的事情,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下過雨的傍晚沒有了讓人心煩意亂的燥熱,吹過的涼風帶著一點點濕意,撲在人臉上格外的舒服。

四個人的影子和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謝子衿背著吉他走在最前麵,回過頭就能看見:莫心和林悠像個連體嬰兒一樣黏在一起說什麼悄悄話,程惜有氣無力的跟在最後麵,嘴裏一直嚷嚷著“餓了”。

最後的夕陽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像是世界名家手下的一副油畫,色彩豔麗飽滿,人物細節透著悲喜交加的情感。

謝子衿無法知道每個人心裏都在想什麼,但他知道這樣的畫麵很美很和諧。

文叔的酒吧一如既往的熱鬧,對於這些深夜不回家而在外麵買醉的人,林悠對他們更多的是同情。

“你說他們多可憐呀,有家不回,非得在我這外麵喝這麼多酒。”

一旁擦杯子的文叔白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佯裝生氣說:“你是不是傻,他們要是都幸福了,都回家了,我就不幸福了!”

林悠捂著額頭認真地說:“您這樣是不對的,您這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哎呦喂!你這個小丫頭還跟我講道理是吧?我不怕告訴你。我!文某人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

文叔拍著胸脯,似乎對自己不講道理這一“優良傳統”深感驕傲。

“是嗎?”身後忽然想起一個輕輕的女人聲音,愣是讓文叔差點沒站穩摔倒。

林悠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就是安霜,那個把文輸製得服服帖帖的女護士。她一副興災樂禍的表情,端著東西走過的時候對文叔小聲說:“俗話說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您多保重哈~”

文叔的表情立馬變得比吃了蒼蠅還要難看,她咬牙說:“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是嗎?”這紅果果的威脅讓林悠停下了腳步,轉頭對安霜擠出一個十分可愛的笑容,“安霜姐,你知不知道……”

“我錯了,小祖宗,你快走吧!”文叔立馬把他拉了回來,並且一個勁兒的把她往遠處推,此時他都恨不得一腳把林悠踹出這個大門。

看到這一老一小嬉笑打鬧的樣子,安霜不要自覺的笑了出來。“你怎麼說也是她爸爸輩兒的人了,怎麼還跟她一般見識呢?”

文叔搖了搖頭說:“你還是不夠了解她呀,這小丫頭片子可厲害著呢,有好幾次我都吃了她的虧。”

說完,文叔可能是覺得有些太丟人了,不等安霜說話,他趕緊轉移話題說:“你今天不值夜班嗎?”

安霜捋了捋頭發,撐著腦袋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我不想在醫院工作了。”

“為什麼?你們醫院福利待遇都挺好的嗎?”

“噗嗤!”安霜笑出了聲,文叔立馬回過味兒來,感情她在和自己鬧著玩兒呢。

文叔內心十分受傷,這平時候小丫頭欺負自己也就算了,這姑娘也跟林悠一樣,時不時的就拿自己開涮。

真是是可忍叔不可忍!

“我今天和人換了班,就是想來突擊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喝酒。” 安霜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正準備喝的時候,卻被文叔按了下來。

“身為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上班時間公然酗酒,你就不怕你們醫院開除你嗎?”

安霜又笑了,這次笑得更歡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院長是我爸爸呀。”

這次文叔徹底傻了,他第一反應居然是想問:那你看病是不是不用花錢?

腦子還在驚訝中回不過來,麵前的安霜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

“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我說喜歡你是真的呀!”安霜回答得十分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