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心這樣說,程惜心裏猛然一沉,看向殷樂樂,但是她卻搖頭又委屈的哭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嗚嗚…他們都不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謝子衿趕來的時候,就看到殷樂樂蹲在那裏哭了,梨花帶雨。對於這張臉,謝子衿現在是說不清楚的厭惡。
四下看了看沒有看見林悠,他隨便抓了一個人劈頭就問:“林悠呢!”
“被送去醫務室了。”
謝子衿看見她手裏還有帶血的紙巾,心裏頓時一涼,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殷樂樂,就往醫務室去了。
他才剛剛到走廊,就聽見裏麵傳來林悠殺豬一樣的嚎叫。他的心才鬆了鬆,能叫的這麼大聲,應該是沒什麼事吧。
果然,推門進去就看見兩三個同學按著林悠,歐陽老師正在用酒精給她腿上的傷口消毒。酒精碰到傷口,她立馬疼得整個人縮了起來,嘴裏直嚷嚷,“殺人啦!疼!疼死我啦!”
“我想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活著殺豬的。”謝子衿走進去,看到她疼得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裏狠狠地抽了一下,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的開始笑話她。
看到謝子衿進來,林悠立馬閉了嘴,咬著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看著謝子衿卻突然哭了起來。
歐陽佐給她包紮好,打趣說:“別哭了,腦子裏進的水都快流幹了。”
“老師…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哇…”
林悠含著眼淚委屈巴巴,聽到別人說自己腦子裏麵有水更加委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動靜比剛剛消毒的時候還要大。
按著她的兩個同學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時候是該笑還是該安慰她。
看到旁邊的人一副憋得小臉通紅的樣子,林悠抽抽搭搭地說:“你們…笑就笑吧,別憋著。”
話音剛落,旁邊響起一陣爆笑,尤其是歐陽佐,簡直笑得都直不起腰了。林悠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呀,哭的比剛剛更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是圍觀的人先收了笑聲,還是林悠先收了哭聲。總之安靜下來後,林悠動了動腿,還能勉強下地走路。
“你看,這哭出來是不是就好多了?再說了,女孩子哭一哭不是很正常嗎?”歐陽佐歎了一口氣又說:“你們班這次的排球賽真是命運多舛啊,一個兩個的接二連三受傷,這恐怕還沒有到比賽那一天,全都得到我這兒來報道一次。”
“呸呸呸!”林悠扶著謝子衿的肩膀站起來,瞪著歐陽佐說:“怪不得老李說你人緣兒不好,你可別詛咒我們。”
“好了, 你都這樣了,還是別操心排球隊的事兒了。”謝子衿埋怨道。
本來一開始林悠參加排球隊他就是不願意的,可架不住這丫頭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非得去!後來謝子衿想著,讓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鍛煉鍛煉也好,小時候爬樹上牆,樣樣都行,可現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越活越回去了可還行。
結果沒成想會發生這樣的事。
說到林悠忽然受傷,謝子衿皺起了眉,“你怎麼會突然受傷的?莫心和殷樂樂又怎麼會打起來?”
林悠撓撓頭,也皺著眉想了想說:“不知道,當時我就隻是覺得有人絆了我一腳,可是是誰絆的我真的沒看清。但是我摔倒之後,莫心就指著殷樂樂罵,她說她看到殷樂樂故意絆我。”
對於受傷的經過,林悠自己都是糊裏糊塗的,當時倒在地上剛好有一塊尖銳的石子,她的小腿被劃傷了,流了好多血,然後就被人送到了醫務室。
謝子衿轉頭問把林悠送來醫務室的兩個女生,“你們當時看到殷樂樂故意絆林悠了嗎?”
兩個女生齊齊搖頭說沒有,“我們的站位是在她們的前麵,聽見林悠摔倒我們才折回去看她。但是莫心是站在殷樂樂後麵的,如果她真的是故意的,那也隻有莫心一個人能看見。”
隻有莫心一個人能看見,那就是說除了莫心其他人都不知道真相。但是為什麼偏偏是平時和殷樂樂最過不去的莫心?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程惜一向袒護殷樂樂,而莫心是程惜的師父,平日裏最討厭的就是殷樂樂,如果這件事隻有莫心知道真相,那麼不管說謊還是不說謊,似乎都能給人她在“公報私仇”的感覺。
其實林悠很想說,或許殷樂樂不是故意的,但是莫心也不是那種會隨意冤枉別人的人。可是自己又實在是記不起來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林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歎內存不夠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