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事(1 / 2)

十指相扣的一瞬間,似乎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似的,林悠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就像是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似的!

這這這…這是什麼感覺?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拉個手嗎?這麼多年她和謝子衿比這親密的舉動多多了,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

想著想著,她覺得有一股熱氣從脖子一直爬上了臉頰,燒得她整個腦子都懵了。

林悠低著頭,把臉埋進墨綠色的圍巾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謝子衿的背影,腦子裏一片空白,隻知道踩著他的腳印往前走。

少年背著吉他,拉著心愛的姑娘,身後是並肩作戰的朋友。謝子衿好想擁有超能力,能夠永遠留下這個瞬間。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人群裏有一個人為他們擋下了未知的變數。也是這個人,改變了他們一生。

文叔一身黑色皮衣,手指上還夾著半根正在燃燒的香煙,他看了看麵前的幾個毛頭小子,吐出一口白霧說:“走吧,帶我去見見你們老板,對一群孩子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招數算什麼本事!”

站在靠前的一個男生扯下鴨舌帽,一頭標誌性的黃發,“文老頭,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管閑事的是我還是你們,你們老板和我的恩怨何必強加到幾個孩子身上?”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小聲說:“浩哥,怎、怎麼辦?”

被叫做浩哥的黃毛男瞪了他一眼,接著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怎麼辦?!帶回去!”

文叔微微笑了,聳了聳肩側身讓出一條路,“帶路吧。”

原來這些混混是另一個酒吧老板的手下,文叔在這裏開酒吧好幾年了,生意一直不錯。

同行之間是冤家,酒吧生意太好自然惹來了別人的妒忌,於是便找了些社會混子三天兩頭地來酒吧鬧事。

一開始文叔也沒在意,後來忍無可忍就出手教訓了一下,也就安生了不少。謝子衿他們上次讓這群人丟了麵子,他們明裏暗裏地使絆子為難幾個孩子。

昨天謝子衿和林悠離開的時候,酒吧的夥計回來說他們身後跟著尾巴。

文叔想到今天謝子衿入圍賽,怕他們出岔子就早早地等在這裏,沒想到還真碰上了這幾個混子。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必須要同他們老板說清楚才行!

那家酒吧離文叔的酒吧不遠,是前兩年才開的。名字叫“愁”。

“唉,真是愁啊。”文叔抬頭看著招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臨近中午,酒吧裏並沒有人。偌大的大廳裏也沒有開燈,裏麵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啪!”一聲脆響過後,所有的燈光瞬間亮起,文叔這才看清楚,這裏的裝修風格和自己店裏挺像的。不是說東西都一模一樣,而是一種感覺。感覺上很像很熟悉。

“怎麼樣?是不是很懷念啊?”黑暗處漸漸走出來一個男人,比起文叔要年輕許多,但眼角的紋路已經出賣了他人到中年的事實。

“懷念?”文叔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冷冷說:“老蔡,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睚眥必報,一群孩子而已你至於嗎?”

老蔡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自己坐下來從口袋裏摸出香煙,又摸出一盒火柴擦燃了火點上。

火柴盒是牛皮紙做的,上麵什麼圖案都沒有,隻用毛筆寫了一個簪花小楷的“蔡”字。

“一群孩子,嗬!”他冷笑,看著文叔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起來,“這麼多年了,隻有這幾個孩子才能逼你過來找我。文瑜之,你說過永遠都不會再唱歌的,你答應過她再也不唱了!!”

說著說著,他便激動得站了起來,手裏的煙也落了地,他拍著桌子怒吼:“你答應過她的!!”

麵對突然發狂的老蔡,文叔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聽見自己的說話聲,哽咽又清晰:“我沒忘。”

“那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們!?不,你不是在幫他們,是在害他們。你想讓那個彈琴的少年變成我這個樣子,讓他們經曆我們幾個人經曆過的一切!”

“我隻是覺得他們像我們那個時候而已,如果當時有人肯幫我們一把,我們幾個人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老蔡,已經十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嗎?”文叔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火柴盒推回他麵前。

這個時候還在用這種火柴盒的人已經很少了,文叔也有一個,上麵用同樣的小楷寫了一個“文”字。

文叔之所以處處幫襯謝子衿他們幾個孩子,完全是是因為看到他們,好像能透過那些倔強清澈的眼神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