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悠有些生氣,陸六急忙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就是好奇嗎,上課了,我先回去了。”
林悠拿著水杯,心裏憋著一股氣。別人也就罷了,連陸六都這麼說文科一班,真的是很過分!
“咚!”林悠越想越氣,用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擱。
一旁的謝子衿嚇了一跳,看見她怒氣衝衝地打開數學試卷,拔筆帽的動作和眼神就像是在拔刀!
“誰刺激你了?”
“沒誰,就是覺得要好好學習了!”
謝子衿太了解林悠了,這模樣多半又是被誰給惹生氣了,這個人肯定還戳到她心口上了,偏偏又不能表現出生氣的樣子,那就是熟人?
眼看著她怒氣衝衝地打開數學試卷,提筆十分自信地寫下了一個“解”,然後咬著筆頭愣了半天最終還是問身邊的謝子衿。
“這道題是怎麼解來著?輔助是畫哪裏?”
唉,謝子衿在心裏歎氣,又教了她一邊解題思路。
“這種題我不是教了你很多次嗎,怎麼還記不住?”謝子衿拿起橡皮擦掉了林悠剛畫好的線,嘴上也不得閑,“這個線不是這裏的,這裏是傾斜四十五度,這樣……”
看著謝子衿微微皺起的眉,林悠心裏突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悶得難受。
“林小悠!我跟你講題呢,別走神!”謝子衿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
林悠吃痛捂住頭縮起來,嘴裏嘟囔:“本來就不夠聰明,再敲下去可能真的會變傻”
“媽,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吃晚飯的時候林悠問自己媽媽,咬著筷子耷拉著腦袋。
雖然林悠是不如別人家的孩子優秀,而且還是從小和謝子衿這麼優秀地別人家孩子一起長大,自然是把她襯托得更加的不聰明。
葉媽媽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安慰說:“怎麼?學習遇到困難了?還是別的地方遇到困難了?”
林悠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媽,你覺得我能和謝子衿上同一個大學嗎?”
“啊!?”葉文文驚訝得下巴快掉在地上了,這孩子啥時候這麼有上進心了?
看到自己媽媽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林悠更加氣餒,幹脆趴在桌子上不起來了。
“悠悠啊。雖然爸爸媽媽都希望你能夠考一個好大學,可是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咱上不了子衿那麼好的大學還有其他學校,爸媽不勉強你。”
這句“不勉強你”極大的地打壓了林悠的自信,她悶悶地放下碗回了房間,蒙進被子裏呼呼大睡。
葉文文搖頭,這丫頭怎麼了,一不高興就蒙頭大睡的毛病到底跟誰學的?
周末,又到了謝子衿他們去水中央表演的日子,這次是程惜代替莫心的位置,所有人心裏都懸著一口氣。
林悠高興不起來,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他們排練。
文叔走過來看見僵硬得像石雕一樣的林悠,疑惑地問了一句:“小丫頭,怎麼了?上次來不是挺開心的嗎?”
上次林悠走的時候,文叔真的說話算數給了她一百塊的工錢,還把酒吧剩下的小零食一起打包給她了。
謝子衿還笑話她,以後行走江湖餓不死呢。
“我在想上次你給我的工錢是不是太少。”林悠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文叔閑扯,不知不覺酒吧到了營業的時間。
文叔指著程惜擔憂地問:“這小子能行嗎?可別弄砸了影響我生意。”
“沒問題的,你要相信謝子衿。”
已經有客人陸陸續續地進來,文叔把服務生的圍裙扔給她說:“老規矩,一百塊加小零食。”
縱然林悠心情不佳,但也不會傻到和錢過不去,係好圍裙,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開始忙活起來。
莫心雖然不用上台,但她端著半盤瓜子坐在舞台的陰暗處,和程惜剛好坐了個麵對麵。
表演還沒開始,程惜手心就已經濕漉漉一片,手裏的鼓棒滑膩膩地就快要脫手。
謝子衿看他這幅模樣,又看了看客人還很零散,小聲說:“下去喝點水,準備好了再回來,我們等你!”
程惜抬頭,放下鼓棒起身,腿都有點發軟。
“瞧給他嚇得,腿都軟了。”陸六笑了笑,跟身邊的劉一平又打趣了幾句。
平時一直沉默的孔予開口說:“你剛開始的時候不比他強。”
這話懟得陸六無話可說,隻得悻悻然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