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拿出錢,都是些零錢,湊一湊也才三百多,完全不夠啊。
林悠眼珠轉了轉,看向程惜,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考驗你對黨忠誠的時候到了。”
可是程惜一擺手說:“別看我,我沒錢。”說完還怕林悠不相信,把自己的褲兜和衣服口袋都翻了過來抖了抖,眼神無比真誠。
“你一個大奔接送上下學的孩子,窮苦成這樣?”莫心很是吃驚。
林悠突然想起來什麼,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回頭對謝子衿說:“你!你國慶不是要參加校慶表演嗎,第一名好像是兩百塊的獎勵吧。”
謝子衿搖頭,且不說兩百塊的事情,他能不能得第一名還兩說呢。而且雖然他參加校慶節目也是奔著第一名的獎勵去的,可是他是另有打算的。
他站起來對樂隊的人說:“趁這個周末大家都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至於租金……我會想到辦法的。”
陸六拿著鴨舌帽扇風,收拾了書包,招呼其他人分頭行動,早點解決排練地方的問題,還有半個月就有演出了,不能耽誤了。
風從池塘掠過,撲在人身上格外舒爽。林悠撐著腦袋歎氣,“我回去把小豬砸了,再問我媽拿點零花錢,頂天也就能湊一百,這樣算下來還是不夠啊。”
謝子衿沒有說話,看著遠處的荷葉,似乎在想什麼。過了半晌,他突然轉頭對林悠說:“林小悠,我們出去賣藝吧。”
呃,林悠看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讚歎:“您老人家還真是技多不壓身啊,還會賣藝!”
等等!謝子衿好像說的是“我們出去賣藝吧!”
我們……
天地可鑒,雖然自己從小爬樹上房什麼事都幹過,可真的沒有練過什麼胸口碎大石,口吞大寶劍之類行走江湖討生活的技能啊。
林悠艱難地問:“賣藝有生命危險嗎?胸口碎大石之類的安全嗎?”她正值青春年華,覺得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都很美好,特別是老媽做得蔥油餅,實在是舍不得啊!
謝子衿伸手重重在她額頭彈了一下,“沒事兒呢就多看書,別看那些腦殘電視劇,還胸口碎大石,想得美!”
夕陽下落的時候,林悠和謝子衿上了往城中心的大巴車。一路上謝子衿都在擦著他的寶貝吉他,可憐的林悠都被擠到快貼車窗玻璃上了。
市中心的燈火徹夜不眠,謝子衿找了個人多的廣場,盤腿坐在樓梯上開始調琴。一旁的林悠從書包裏扯出一塊硬紙板,他不經意地撇了一眼,差點心膽俱裂。
紙板上紅色加粗的字體寫著:“哥哥重病,彈琴賣唱為自己掙醫藥費。”
謝子衿咬牙讓自己冷靜,“林小悠,你這是幹嘛?”
林悠把書包放在腳邊,小聲說:“出來賣藝,總要有點淒慘的身世或者緣由吧,誰會相信你三餐溫飽還出來賣藝的?”
“那你為什麼不寫妹妹病重呢,你這是咒我呢?”
“哎呀!”林悠看了看身邊人來人往,催促道:“我重病了還怎麼渲染氣氛賣慘,你別管我,你就負責唱就行,其他什麼都別管,快點快點,人多起來了。”
或許是兩人年紀太小出來賣唱,又或許是林悠的“招牌”有了效果,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