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異響。
猶如一記落地驚雷,剛才還肅穆平靜的大殿之中,隻聽得那像是斷案用的驚堂木被人猛地舉起拍下,驚堂木全身赤紅,形狀卻是極大,大殿之內眾“人”心裏一陣震懾,落座於主位之上的乃是一巨身大“人”,全身著一異族服飾,在那衣襟之間,稀稀疏疏的遍布著星光太陽神秘圖案,甚是瑰麗神奇,頭戴一白金色禦領帽,著裝古樸卻又不失威嚴,鳳目微揚,不怒而威,想必這便是大殿中地位最高之人,而在那威武凜凜的森羅大殿旁邊,左右站立著十幾個著裝奇異優雅之人,看似各有身份差別,其中有道有俗,在他們的身後各整齊的站立著數十個渾身古銅膚色的巨身大漢,手執形狀掛怪的兵器和道具。
大殿之內的每一個“人”俱是巨身之狀,說是巨身,其實那是比之於人而言,整體身形要大上近一百倍,而對這異族來說,卻是普通大小之身,不足為怪;而大殿的台下,此刻正站著一個異族中年大漢,此人體型魁梧,身材健碩,頭上戴著一個刻有大大的“鬥”字天藍色頭巾,胸前正插著一把長達數百丈的白色筋骨劍,那筋骨劍的周圍已然露出來一道一道胸骨,身體內的內髒清晰可見,卻死死地結在一起,好像正在抵禦著筋骨劍的侵蝕,雙手雙腳卻正被一種古怪的黑色鐵鏈困住,那中年大漢身後左右各站立兩人,各執一把巨型砍刀,若是人看去還以為是巨型的白色刀山,卻是鋥亮流光,正神色威嚴的時刻盯著前麵的“犯人”。
“羅天,念你戰績彪炳,前功可嘉,如你願思悔改,可免你一死,你可知錯”主位上的人厲聲道。
中年大漢神色堅定,決意到:“為然道(異族之人信奉的一種道義)造福,有什麼錯!我可以忍受各種痛苦,但決不會承認錯誤,更不會歸還神光”。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羅天,你罪虐深重,死無歸所。從即日起,便縛你在斷天崖三千年,白天打入碧冰壺,受那極冰寒毒,晚上再丟入熔岩之心,服那天火熔岩之痛,即刻執行”宣判的便是那大殿主位之上的人。
“是”聽到命令指示,那中年大漢被身後的兩人強押著退離森羅大殿。
漫長的歲月後,鬥轉星移,時間把該留下的都留下了,把該消亡的都消失殆盡了。海風呼嘯,海浪不停地拍打著礁石,“嘩—嘩—嘩”,巨大的海邊有一座高達數千丈的大斷崖,斷崖的一邊是一座的高山,巍峨聳立,猶如一道摩天高峰,橫立於海中。
在大斷崖絕壁的中上方,有一個黑黑的山洞,猶如來自地獄的無底深淵,其內不可見,山洞的左右,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形巨大的“人”正被縛一塊大石頭上,隻見他全身被鐵鏈烤住,雙眼無光,歲月侵蝕了他的臉龐,變得蒼老,手腳都被黑色鐵鏈鎖住,隻能一直站立著,疲憊的身子也不能彎曲;近看之下,隻見那人,頭上戴著一個天藍色破爛頭巾,一夕可以看見頭巾正中刻有大大的“鬥”字,卻已然失去光澤,胸前正插著一把長達數百丈的白色筋骨劍,那筋骨劍的周圍已然露出來一道一道胸骨,全身鐵黑,顯得有些浮腫,遠遠的還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此刻,從那黑黑的山洞中出來兩人,身形也是極大,一身異族裝扮。
其中一個塊頭稍大的說道:“兩千年了,羅天在此處受盡極冰熔火高溫之苦,終日不得休息,還要受那“噬骨劍”的吞噬,剛才從碧冰壺把他拖出來以後,站都站不起來了,我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啦”。
另一個瘦削的人道:“是啊,雖然他能不斷地複原肉身,可終究難以抵擋數千年的冰火雙重極刑,誒,好歹羅天以前也是一代驍勇戰士,卻落得如此下場,究其可悲,走吧,到邊上休息下”。兩人離去,消失在洞中。
那被綁在懸崖絕壁之人,正低垂著頭,全身頹靡,卻神誌清醒,正幽幽自語道:“不,羅天,你不能屈服,你並沒有錯,你不能死在這裏,你要堅持下去,你還有遺落之石,那是最後的殘存血脈,你不能就此放棄,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