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一眾原本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此時都沒了精神,一個個猶如鬥敗的公雞,有氣無力地半躺在椅子上。站在台上的許鬆等人看著台下眾人,紛紛撚須微笑。
蘇慕風心中卻是忐忑不安,雖然自己挨餓慣了,此刻還保留著一些體力,不至於像其餘人等半死不活的樣子,但自己修煉的確是進展不多,也不知稍後測試結果如何,雖然李氏的幾句話開導了他一些,但自己還是想進入聽雨閣,好出人頭地,令孤兒寡母不再任人欺淩。
許鬆首先走上前來,對著台下眾人抱拳,道:“各位,三日已到,今日便是測試之日。測試之前,各位心中必定有很多疑問,在下便將各位心中疑惑一一解答。”
“相信各位展開白絹之時也注意到白絹上的字,並非尋常楷書,而是出自閣中秦知非先生之手,這一幅字市價可不止百金哪!”說罷嗬嗬一笑,台下一片嘩然,秦知非聞名天下,一手草書更是出神入化,素有“狂草聖手”之美名,沒想到聽雨閣竟用他寫的字作測試之用。
“各位心中定然不解,為何要用秦先生的字,其實這也是閣主英明之處,任你修為再高,不明事理,不辨忠奸,不知聖賢之言,也隻是江湖莽夫而已。是以閣主讓秦先生以狂草書寫秘法,乃是剔除那些不肯讀書的人。”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紛紛拜服,大讚陸閣主英明神武。許鬆頗為滿意,右手捋了捋胡須繼續道:“二者,三日內不準進食乃是因為聽雨閣以清修為重,酒肉五穀皆為俗濁之物,於清修並無太大益處,若三日餓尚挨不得,日後在聽雨閣必定難以有所成就。”
“原來如此!”
“三者,白絹所載乃是閣中上古秘訣的摘錄,這冊秘訣晦澀難懂,即便是閣主他老人家全卷在手也尚未完全理解透徹,遑論各位手中僅有五百字的摘錄了,然聽雨閣之所以能夠有今時今日日的地位全在此卷,閣主也是想看看各位在修煉此卷的天分如何。各位日後若是有幸入得內閣,便可修煉此秘訣。”
台下眾人盡皆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聽雨閣有意為之,並非自己資質太差。
許鬆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繼續道:“好了,相信各位心中已經豁然,我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著手開始測試吧。測試之前,煩請蘇慕冰、王天勤、靳子明三人出來。”
眾人盡皆捉摸不透,莫非這三人已然內定,不用比試即可進入聽雨閣?
被叫到的三人上前站在台下,望著許鬆。
“此三人罔顧聽雨閣三日內不得進食不得出此書院規定,是以聽雨閣決定對此三人永不錄用!”平時見許鬆和顏悅色,但此時卻聲若洪鍾、嚴厲非常。
頓時台下一片嘩然!蘇權和王堅兩人更是臉色鐵青。“這個畜生!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
“冤枉啊,天勤三日之內粒米未進,僅是飲茶充饑,還望許長老明察。”身材比蘇慕冰還肥胖的王天勤對著台上的許鬆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道。
許鬆哈哈一笑道:“哦?是嗎?我還冤枉你了,呃,好像是我冤枉了你,你的確是粒米未進。”
王天勤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睛忽又泛起希望。
許鬆收斂笑容,厲聲繼續道:“但你進的是雞腿!不知昨晚子時是誰讓下人送了一隻雞腿到茅房?又是誰躲在茅房裏吃了那隻雞腿?不用多言!聽雨閣絕不會收錄你這般罔顧規定,而又信口狡辯之人!”許鬆用力一甩衣袖,極為不耐煩。稍頓片刻,又向蘇慕雨與靳子明道:“未知剩下兩位可還要老夫告知眾人,你二位是何時何地偷食的?”
靳子明默不作聲,蘇慕冰則仆倒在地大聲叫道:“許長老開恩哪!我實在是太餓了,才會跑出去偷吃的,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一定不會了。”
蘇權見蘇慕冰在台下大呼小叫,頓覺顏麵無光,示意了一下蘇超,蘇超歎了口氣,上前一把拎起蘇慕冰道:“畜生!你還嫌給蘇家丟臉丟得不夠!”
蘇慕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偷吃,否則下場跟他們一樣了。
“此事已畢,接下來便是測試。由我親自對各位的修為進行測試,正如我之前所言,我會封印住各位原先的法術。須知各人年齡不同,修煉時間不一,修為自然各異,聽雨閣招收弟子並非看你修為有多高,而是看你的潛力如何。稍後各位便按照之前領取的號牌,先到李師弟那裏登記姓名,之後到台上來接我一掌,但接掌之後盡量穩住身形,因為倒退的步數越多,測試結果越差,如若摔倒或是飛起來了,那便是測試不合格,蘇師弟會在一旁點數每人的後腿步數。言盡於此,希望各位竭盡全力。一號先來吧。”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走到李謙麵前道:“一號王峻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