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維棲聽相思這麼說，似乎是有點滿意。
他淡淡說著：“我和他，談不上什麼交情。”
相思雖然心裏好奇，卻不敢多問。
風維棲把手裏一樣東西朝相思扔了過去，相思一把接住，就知道這是一張芯片了。
他警惕地放在手裏捏了捏，立刻就察覺出不對了。
這不是他們丟的那一張。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如果再拿回去一張假的……
“不是假的。”風維棲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說：“是我讓人破譯了這張芯片，這裏是後一半的名單。”
相思微微愣住了，隻聽他繼續說：“我對你們的臥底名單不敢興趣，但是人家程上校在此次和你們的交手中贏了，難道你們就讓人家空手而歸嗎？這點公平，總是你們要認下的，就是他來了，也一樣。”
這個“他”，當然就是指他們的大哥。
相思臉上露出狼狽的神色來，不要說渡鴉，他自己都沒有勘破程清和這一手計謀，還是回去以後才想明白的，風維棲出手是他們阻擋不了的，但如果他們足夠機變，其實事情是可以不發展到這一步的。
他當然遠比渡鴉受大哥的器重，也因為是半途加入這個任務營救渡鴉，所以大哥和組織沒有追究他的責任，但輸了就是輸了，是他輸給了程清和。
風維棲說的話並沒有錯，失去一半名單，確實是個公平的結果。
他們這樣的組織是不和人講公平的，但是現在主導權不在他們手裏，風維棲說要公平，他們也隻能給個公平。
“我明白了。”相思握緊了手裏的芯片，“多謝風先生。”
風維棲又拿起了一根煙側頭點燃，相思明白，這是送客的意思了。
他忍不住又多問了一聲：“若日後再遇上程清和，風先生可會……”
風維棲吐了一口煙，冷笑了一聲，“你當我是什麼人，你們的事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他出手這一次已經是破例了。
相思心中惱恨，立誓下回見到程清和一定要叫他付出代價，絕不讓他逃出自己的掌心。
損失已經存在，多說無益，他打算離去，臨去前才交代了大哥讓他說的一句話：“大哥說，老爺子就快回來了，希望你還沒有忘記他最喜愛的茶。”
這句話他其實不太懂，老爺子是誰他不知道，什麼茶他更不知道是什麼用意，他隻是一個傳話的。
他不懂風維棲自然懂，心裏冷笑某人竟然讓小弟傳這種話來激他，是怕他遷怒眼前這個年輕人吧。
他抬頭又仔細看了一眼相思，從頭到腳。
“看來他很護著你啊，讓你來傳這樣的話，告訴他，我知道了，不必他費心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
相思同樣不理解他的意思，抬手就接住了他扔過來的一盒煙。
“拿去抽吧。”
風維棲瀟灑恣意地投出了這包煙就正眼也沒再看他了。
相思離開了，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直到坐進自己開來的車裏，他望著手上的這包煙才喃喃自語：“他到底和大哥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