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證實想法,我來到了天宮。
帝臨天已曆劫歸來,此時牽著梵蓮尊者在墨蓮池畔賞花,見我匆匆趕來,兩人深覺意外。
“夜先生如此匆忙趕來,可是有事?”
帝臨天已恢複帝君身份,一身明黃色錦袍襯得他如越發俊俏,加之有梵蓮尊者在旁,精神也不像以前那般萎靡不振,我估計兩人好事將近。
他明知我是冥王,卻仍稱喚我“夜先生”,看來,這冥王身份在天界似乎並不看好,也難怪神荼衿禦要將這身份扔給我,敢情他自己就覺不受用。
“帝君,我有事求見天帝陛下!”我直言說。
帝臨天望了眼梵蓮略有遲疑,我怕他對我這神醫身份起誤會,忙道:“陛下身體無恙,是我有事請教陛下!”
帝臨天歎道:“先生來得不巧,父王昨日剛閉關,不知先生所謂何事,可否跟本座說說!”
此事牽涉到洞庭水族還有我母親的顏麵,我左右顧盼,梵蓮尊者已瞧出我的不自在,自動請退起:“你倆慢慢說,我讓人備些茶水過來!”
我朝梵蓮尊者微微頷首,待她步遠後,我輕吐一氣道:“敢問帝君,這九天之上可有位叫夭昀的公主?”
帝臨天眉頭一擰,神情變嚴肅。好似“夭昀”兩字,是天庭的忌諱。
“先生打何處聽來的?”
帝臨天多疑的毛病死都難改,剛起頭,他就反問起我來。
夭昀算起來也是他的姑姑,他這番小心翼翼我倒能理解。
“不瞞帝君,這位公主有可能是在下的親生母親!”
事到如今我隻能如實相言。
帝臨天一副遭雷劈的,左右瞧著無人,才湊近我道:“夜先生不會是閑著無聊跟本座開玩笑吧!”
“帝君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帝臨天搖頭,想想道:“若真是這樣,此事關乎天族名譽,請先生移步,隨我去個清靜地方!”
我應了他,未等那梵蓮尊者的人把茶水送來,就隨帝臨天去了帝君府。
帝臨天將我引至他的書房,掩上門道:“夭昀姑姑已失蹤多年,至今生死不明的,你確定要找她?”
身為醫者,我有自己驗血緣的本事,若我母親真是夭昀公主,那我跟帝臨天就是表兄弟無疑,我倆身上必有一脈相同的血緣。
這一想,我似乎有些自豪。
我跟神尊也是表兄弟的,算起來,他得喚我一聲“表哥”,哈哈,真是神氣!
轉念一想,那人一向自大,連親生父親老天帝都不放在眼裏,我這表哥又算得哪根蔥?
我自娛自樂一會,取出一根銀針,在帝臨天指上紮出一道血口,取了一滴血後,又用同樣的方子在自己指上取了一滴血。
我將兩滴血的各項指標做了番比對,最後得出,我倆有近百分之七十的血親關係,足以證明我倆就是表兄弟。
我心裏很是激動,帝臨天驚得嘴巴能塞入一個圓雞蛋。
我讓他別吃驚,幫我想想,這天庭有誰知道我母親的去向?
帝臨天想了想後,將我引至藏書閣,說是,這閣裏藏著自上古時代起的記事,說不定能從中找到有關我母親的記錄。
我望著那密密麻麻一層層的書,一個頭兩個大的。
我本就尋母心切,他現在讓我窩在這裏翻書,我說,我的心靜不起來的,還是找個知道的人問下妥當!
正說著,一個打掃藏書閣的老仙官見我倆在藏書閣裏爭執,他倒是聽出了什麼,開口道:“夭昀公主私自下凡,並與妖人暗結珠胎,觸犯天律,天帝早將她打回原形,關入四十四重天的滅魂台。”
四十四重天是天庭收押重犯的地方,那地方的重犯一般都是犯了死刑的。
四十四重天本就窮山惡水,最厲害的就是那滅魂台,聽說,那滅魂台一點不輸於地府的十八間地獄,酷刑嚴嚴,入了滅魂台,形神俱滅。
我一得知,當即朝四十四重天飛去。
四十四重天上,灰雲滾滾,遠遠地就能聽到鬼魂的哭泣聲。與地府不同的是,這裏的鬼魂形神俱滅後,皆出不了這四十四重天,這些灰雲會將他們的魂魄牢牢困守在這裏,時日一久,這四十四重天的灰雲越發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