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衿禦本就修為盡失,眼下又替她挨上一刀,他到底還能撐多久?
簡安欣眸眶一酸,又要流淚的感覺。
夜漓聽聞神情變得沉重。
“他受傷了?”
簡安欣嗆著淚的眼眸一愣。
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神荼衿禦的血,雖然被她處理過,但血腥味仍在。
夜漓識得神荼衿禦的氣息,定是早就猜到,隻是剛才礙於阿傍和阿刹在場沒開口。
簡安欣無聲地點頭:“是,他為我擋了一刀,流了很多很多的血,走時,血雖然已止住,可是,那傷口卻仍不見愈合!師兄,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若是以前的冥釋今,夜漓還能斷定他有沒有事,但現在那人是神荼衿禦,一個萬能的神,已不是他能預料的。
不過夜漓相信,神荼衿禦行事一向有分寸,縱是要離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畢竟現在的簡安欣還未能做到獨當一麵。
夜漓拍了拍簡安欣的肩頭道:“別難過,他能替你擋這一刀,必定是知道這一刀的利害。他一向行事有度,這一刀定是能克製住的,你且安心等他回來。”
簡安欣聽聞,將淚珠抹去。
“可有白澤的消息?”簡安欣想到神荼衿禦臨走前,提醒過她有事找夜漓商量,便將壓在心裏的話道了出來。
“六界接連出現人、獸失蹤一事,怕是有妖人暗中作祟。庵堂那邊可有異常?”
夜漓忽然想起了什麼。
“我時不時會過去瞧瞧,見結界安好,應該不是那塘下的妖孽所為。”夜漓若有所思地說。“照此說來,陰司王和秋正的嫌疑最大。”
夜漓輕歎道。
一提到秋正,簡安欣替夜漓捏了把汗:“昨夜我去看過梵蓮,見帝臨天身上縈繞著一股邪氣,那邪氣極像是魔氣,此外,把守無恨崖的天軍也中了同樣的魔氣,我便將那天軍打暈,取走了天軍身上的魔魂。”
簡安欣說時,將那魔魂托在掌心裏。
身為判官,檢驗魂魄的類別是夜漓的強項。
簡安欣手上的這縷魔魂,是純黑色的,唯有血統純正的魔,才有這樣的魔氣。
“是秋正的手法!”夜漓回道。
簡安欣將魔魂遞給夜漓,“秋正不簡單,依他的性子,定是不甘屈從他人。想他能背叛釋今,定然也能背叛陰司王。望師兄早作準備,以防秋正以孟瑤為借口,攻打冥界。”
“師妹言之在理!為兄這就去通知各殿鬼王和鬼君。”
夜漓說完,匆匆離去。
自打夜漓接管冥界後,簡安欣見他總是忙忙碌碌的。從前的那個吊兒郎當,逍遙自在的夜神醫,現在比誰都要來得認真。
簡安欣想,或許神荼衿禦早就有打算將冥界交給夜漓。
如果夜漓成了冥王,那念今呢?
對於這個兒子,簡安欣隻覺他比別的孩子天份高了些,長得也快了些。
不由想起,那個紫衣美男。
簡安欣感覺念今越來越像那紫衣美男。
“天道之主”四字,忽然閃現在簡安欣腦海中。
“誰?”
簡安欣望向四處。
見身周陰風浮動,卻是連個鬼影都瞧不見。
“是吾,天道石!”天道石在簡安欣腦中刷上一句。
這石頭已匿跡有段時間,怎會突然出現?莫不是靈母樹出現了狀況?
“吾來,是想提醒神尊,是時候喚醒吾家主人了!”
簡安欣被天道石的這聲“神尊”嚇一跳。
“你也知道,我是副神?”
“吾也是剛剛得知!”
天道石倒是不隱瞞。
“聽我牆腳?”
簡安欣邊說邊朝身周望去。
怒氣衝衝地,嚇得天道石顫起身軀。
好在它身體是虛的,簡安欣倒是瞧不出它的驚惶樣。
“不敢!吾隻是剛剛得到天機。”
“誰透給你的天機?”
簡安欣想,天機就是個扯淡的東西,連神荼衿禦都無可奈何的事,天機又算得上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