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欣以為他說得是冥釋今的事,噘嘴道:“他是我兒子的爹,我哪裏還能放得下!”
靜心輕笑不語,領著簡安欣朝那些病重的百姓走去。
隻消一眼,簡安欣就知這些百姓中的不是一般的瘟疫,而是一種消失許久的蠱。
這種蠱,屬外來物種。一旦入體,會很快讓人沒有力氣,漸而生疫病。
這種疫病會一個傳染一個,沒一會,在人群中大麵積暴發。
這種蠱,死亡率極高。
蠱蟲一旦入體,每時每刻都在吞食人的血肉。快則三日,短則一日之內,人的內髒、血液皆被吸食的幹幹淨淨。
很明顯,這種蠱是被人故意放在這裏的。
為的是,擾亂人間,讓瘟疫遍布四入,從而製造出更多的亡魂出來。
簡安欣纖指收緊。
這幕後之人,心思好歹毒!真要尋不到解蠱之放,人間就成了煉獄!
“可有解?”靜心見她眉頭擰起,問她說。
簡安欣想想道:“這種蠱,我以前見過,具體的解法不記得了,不過我可以試著調配出來!”
靜心頷首點頭,吩咐師太們讓病人排成隊,讓簡安欣挨個給他們瞧瞧。
簡安欣一連瞧了十多個百姓,見他們的病情,並不相同。但病理卻是一樣的,都是中了那種蠱所致。
由於各體蠱毒發作時間不同,對身體的毀壞程度不同,所以他們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也不盡相同。
簡安欣在確定了蠱的特性後,開始執手寫下藥方。
靜心瞧著她嫻熟的手法,微微頷首:果然是操蠱高手!這蠱到了她手裏自然是解了!
靜心讓師太們,按簡安欣開得方子去煎藥,隨後將藥分給百姓們服用。
一天後,服過藥的百姓,病情出現了好轉。簡安欣微微鬆了口氣。
卻不想,簡安欣的此舉,驚擾了操持蠱毒的那幫人。
“聽說,庵堂裏來了個小娘們,耍得一手醫術,居然將聖君的蠱毒給解了!”一個麵色赤黑的男人,伏在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座下道。
“是她!她來了!”白麵書生,好似不為所動,喃喃吐口道。
“主子,收不到亡魂,聖君會懲罰我們的!”麵色赤黑的男人見自家主子不為所動的,替他著急起。
白麵書生聽聞,從座上幽幽站起。
一身綠色袍服,如清水般擱在他身側。
“同她比起來,亡魂算個什麼!派人去盯著那姑娘,記住,不可傷她,本座要活的!”
“屬下這就去辦!”
那手下說時,化作一團黑霧消失。
白麵書生,走下座,不時轉動起手中的金色令牌。
那令牌正麵刻著個黑色的“幽”字。
隻見令牌上的字一閃。
白麵書生轉眼站在一片紅豔的血海中。
“聖君,你等的人來了!”
白麵書生朝血海中喚道。
血海中出現一雙赤紅色的眼睛,那雙眼睛看起來像是沒睡醒般,帶著股慵懶勁:“知道了!”
一聲清亮的聲音從血海中傳來。
白麵書生沒想到,聖君居色如此沉得住氣。料知聖君定是早就料知此事,不敢再拿此邀功,垂首道:“屬下已吩咐人去辦,定將那姑娘擒來,送給聖君!”
“她,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血海裏的聲音道。
“屬下定不遺餘力地為聖君效命!”
白麵書生恭敬地說。
血海翻騰起,那飛濺的血液,像是張翅而起的鳳凰翼,濃重的血腥味,隨即撲鼻而來。
“再過七日,本尊就能凝化出身軀,萬不可在這節骨眼上出紕漏!”
“屬下定會小心翼翼,直至聖君出關!”
“嗯,本尊今日有點累,你先退下!子時,再送七個童女過來!”那血海中的聲音又道。
白麵書生聽聞身軀頓住。
眼下,整個河店已是空城,他要上哪去弄七個童女?
隻是這話,他隻敢在腹裏叨叨,不敢當聖君麵說。
“屬下,定準時將童女送來!”
白麵書生握了握手裏的金牌,眼下的血海瞬間消失。
他依舊站在自己座前的階梯上,仿若從未挪過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