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欣疼得眉頭緊蹙,尚來不及收手間,一滴鮮血滴在那紫色石柱上。
那石柱晃了晃,逸出的紫光像一圈圈蕩漾的水波。
一圈圈地朝簡安欣靠近,繼而將她包裹起。
簡安欣隻覺石柱中有隻手在拉自己。
她試著動了動,不但沒能掙開,反倒讓那隻攥她的手越發的有力。
“啊!”簡安欣隻來得及叫喚一聲,整個人被拉進石柱內。
丁鑫被這一幕給嚇住,衝著紫色石柱喊道:“安欣姐姐!”
簡安欣開始還能聽見丁鑫的聲音,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
簡安欣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拖攥著,穿過一道道彩色的石門。
那些石門顏色各異,卻是每隔一段距離重複一次顏色。
她不知穿過了多少道石門,隻知一直在紅黃藍綠……間穿梭,直至兩眼亂花。
她趕緊閉上眼不敢再看,免得被那些五光十色的石門灼傷了眼睛。
直到她感覺攥她的那般力量瞬間消失了,適才睜開眼。
這一睜眼,把她自己嚇一跳。
她發現自己居然浮在半空中,還是呈倒立式的,腳上頭下的姿勢。
身下三米處的地方,是一堆五顏六色的晶石柱。
這些晶石柱的排列十分有序,每幾種顏色組成一組,每一組隔一段距離,又再重負一次。如此排成一圈。
簡安欣就倒掛在這圈中央。
簡安欣睜大眼,望著這些晶亮灼灼的石頭,感覺眼前情景十分熟悉,細一想,可不就是她在主墓室裏看到那個晶石陣嗎?
不同是,那會她可是從冥王的雕像肚子裏踏著一級級的石階走下去的,這會被個無形中的力量吸了進來,還是以這種怪異的姿勢。
這姿勢不雅不說,還很累人,弄得她胃液都要倒流出口了。
簡安欣叫苦連天。
細細瞧了瞧這晶石陣,她發現,這晶石柱的排列與上回稍有不同,到底哪裏不同,她也說不清。
這種倒立會讓大腦充血,據說極易與思考。
簡安欣倒是沒覺這種姿勢有多利於思考,再這樣,非把她弄出個腦溢血不可!
她試著調整身位,可是接連試了幾回,頭跟腳的位置就是調整不過來。
她惱怒地想罵爹娘!
想想,罵爹娘挺冤的,要罵就該罵那位冥王!
怎會整出這麼一個法子折騰她。她不過是想拿《女媧神卷》去救陶慧!現在人沒救到,自己卻被冥王整了!
剛剛她還跟丁鑫說,這冥王有多俊多帥,現在想想,這冥王徹徹底底的一個混蛋!
正在打坐中的白滽舒忽覺鼻子癢得緊,忍不住打起噴嚏。
不時幽幽睜開眼,愣愣地撫了撫鼻尖。
“是誰在罵本王?”
凝神間,丁鑫衝他叫起:“冥老大,安欣姐姐不見了!”
白滽舒聽聞當即拾起腰上的紫色玉牌,對著玉牌施了道法訣。
這玉牌是他與夜漓聯係的工具,夜漓身上同樣也有這麼一塊。
玉牌閃了閃,上麵浮現出夜漓那張戴著狼首麵具的臉。
白滽舒瞧著他那張狼首麵具的臉,俊眉擰擰說:“放下你手裏的活,去找下簡安欣去了哪?”
夜漓身軀一頓。這會正是追查《女媧神卷》出向的關鍵時刻,這位殿下怎叫他暫時放下?
不行啊,他不能放,一放下,就會出大事。
誰讓他捅了這麼大的一個婁子!
夜漓即便戴著麵具,白滽舒都能感覺到,他額上虛汗淋淋的。
“你很熱?”
白滽舒沉著臉道。
夜漓心虛地回他,“是……有點熱!”
白滽舒明顯感覺他壓根不是熱,而是緊張出來的汗。
別人或許不知,他可是知道夜漓的秉性。這小子平日一臉的嘻哈,一辦起正事來就是這麼一副驚慌相。
本事不見有多大,但能吃苦,夠忠心,倒也替他做了不少事。
“我安排兩個人過去幫你!若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白滽舒說完中斷了通話。
他此時修為才恢複一點點,也隻能免強用點術法,而且每次使用術法,時間都不長。
從夜漓的吱吱唔唔的語氣裏,他已猜到,墓裏情況有變,《女媧神卷》怕是落到他人手中。
白滽舒對著左掌心念起咒語,一道暗紅色符子,瞬間從他掌心裏飛了出去。
日遊和夜遊一接到冥王的命符,第一時間趕到冥王墓,與戴著狼首麵具的夜漓碰了個正著。
日遊和夜遊見夜漓這副德性,不時哈哈大笑。
夜漓沒好氣地瞪著他們說:“別取笑本君,一會你們就知道,本君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好了,廢話少說,趕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