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嗎?”琴聲嘎然而止,男人幽幽轉過臉。
極美的麵容上,又多了幾分媚態。
簡安欣傻笑說:“好是好聽,可聽多了也生厭!”
男人唇皮扯扯,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那你,彈一首給我聽聽!”
簡安欣慌了,她隻會彈鋼琴,這種古典樂器,她是碰都不碰的。推手說:“不要了吧,你這是古典樂器,我玩不了的!”
男人抿嘴輕笑。
綠袖一揮,古箏已不見,在他麵前出現一張木桌。
那木桌也不知用什麼木料做的,隱隱有股暗香拂來。
桌子雕工精湛,四麵都刻著攀枝花紋。
那花紋栩栩如生,說不出是什麼話,卻極像一隻隻張開的人手。
簡安欣心中一跳。
覺得這木桌很奇怪,想湊近瞧個清楚,不時覺得對麵的男人唇皮動動,一股無形的殺氣向她擊來。
這種殺氣,簡安欣曾在冥釋今身上感受過,那時,他是在被惹怒的情形下產生的。而眼前男人身上的殺氣,像是與生俱來的。
他就像一個殺手,哪怕裝得再斯文儒雅,也難掩手上的血腥味。
這是個惹不起的人!
眨眼功夫,木桌上已擺上紅泥小爐,爐上擱著尊水壺,壺裏此時正冒著縷縷白煙,壺蓋被沸騰的水頂得“咕嘟”直響。
綠衣男在這眨眼功夫像變戲法似地,弄出這麼一桌,眼下又不知從哪取出兩隻紅色瓷杯。隻見他拎起爐上的水壺往杯裏倒起水。
隨著茶水的化開,嗜骨的芬芳撲鼻而來。
簡安欣嗅了嗅鼻尖歎道:“好香!”
綠衣男唇角噙著抹得意,衝簡安欣招起手:“過來,喝一杯!”
簡安欣有些猶豫。畢竟這裏讓她覺得不安。
她想了想說:“這是哪?”
綠衣男拾起其中一杯,輕抿一口笑著說:“夢魘湖!”
簡安欣雖在夢裏,思維卻還是清醒的,她確定自己是頭回聽說這樣一個地方。於是潛意識裏拒絕接受對方的邀請。
可身體卻容不得她,自從聞見那茶香後,她的一隻手已伸過去,愣愣地將茶杯端起。
“喝吧!能到夢魘湖的都不是一般人!”綠衣男用極魅惑的聲音說。
簡安欣像被催眠了般,明明心裏不想喝,偏偏手不受控製地將茶杯往嘴裏送。
眼看茶水就要送入口中,“啪”不知什麼東西向她擲來,將她手中的茶杯打碎。
簡安欣手一抖,見茶杯碎裂的地方,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蟲,一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沒事吧!”白滽舒直歎自己出現的及時,現在他又恢複冥釋今的身份,輕擁著簡安欣。
簡安欣見是冥釋今,眸裏難掩驚喜。
見他麵上戴了個銀黑色的鬼臉麵具,身上的袍子也與前兩回見到的不一樣,眼前的他一改往日的白袍,穿了件繡滿祥雲的黑袍。
若不是他開口與她說話,簡安欣還真認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