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因為專心在家養胎,開始過起了睡到自然醒的悠哉生活。
而在羅母的監督下,鄭天野完全是一個上門女婿該有的樣子,家裏的活包了大半,羅菲要去洗衣機洗衣服,都會被羅母製止,轉頭去喝鄭天野:“你好意思看著給你懷著孩子的孕婦洗衣服麼?”
領了結婚證的鄭天野,當晚終於得以從客房搬到了羅菲臥室。雖然因為羅菲身體原因,洞房花燭夜是沒可能了,但他還是很興奮,拿著結婚證舉著,百看不厭的樣子。
過了十二點,他翻來覆去,弄得羅菲實在睡不好,很憤怒地要將她手裏的紅本搶走,丟進櫃子中。但鄭天野牢牢護住,怎麼都不讓她拿走,最後雖然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但卻是抱著結婚證睡了一夜。
自從有了受法律保障的身份,鄭天野在羅家幹活更加起勁兒了,照顧羅菲也是盡心盡力,每天都陪羅菲去孕婦健身班一起健身,弄得健身班的一眾準媽媽,很是羨慕。
羅母見他整天自得其樂的樣子,也不像是假裝,也就從開始的嫌棄,漸漸對他有了和顏悅色,出門遇到熟人,逢人就會誇讚自家這上門女婿。
不過隨著羅菲預產期將近,有關孩子的取名一事,也不得不提上了日程。鄭家雖然在鄭天野各種阻撓下,還沒因為孩子婚事和羅家見麵,也沒有見著待產的兒媳婦,但鄭家升和鄭老太太母子倆,還是大張旗鼓地給鄭天野提供了好幾個名字。
文縐縐的有,簡單上口的有,連鄭小野和鄭小菲這種不帶智商的都建議上了。鄭天野每回在電話裏支支吾吾敷衍,一直沒給個準信。
他不是對取名字不上心,而是因為他答應了丈母娘,孩子要姓羅,自然沒法用鄭家升他們提供的名字。
其實鄭天野對於這種連自家姓氏都拋棄的行為,是沒什麼羞恥感的,隻是到底不好意思告訴他老爸和奶奶。
不過他們倒是給了他一點靈感,幹脆孩子生出來就叫羅小野,簡單又明了,一聽就知道是他和羅菲的孩子。
羅小野,簡直不能太棒了!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羅菲後,得到的當然隻是一個白眼。她老媽明白就是故意整整他,不想他真的將自己當入贅女婿了,一麵覺得腦殘果真是病得治,一麵又覺得他這份誠心還真是有幾分可愛。
這天早上,鄭天野起床給羅母打下手做了早餐,進房叫羅菲起床。卻見羅菲呆呆地靠在床邊站著。好像傻了的樣子。
他上前一看,眼神瞥到地上一小灘水跡。
他最近生孩子知識學了不少,隻是愣了一下下,就立刻反應過來,疾步走上前,扶住羅菲:“是不是羊水破了?我們趕緊去醫院。”
羅菲完全是懵住的樣子,肚子隱隱作疼好像都忘了,順著他的動作往外走。
羅母看到兩人出門,表情各自不同,也猜到怎麼回事,一緊張就給慌了神。還是鄭天野冷靜指揮:“媽,你把待產包拿上,我和羅菲先上車。”
羅菲家的車是不到十萬的低檔車,平日開車毛毛躁躁的鄭天野,竟然開得出奇地平穩,隻是腦門上的汗還是出賣了他心裏的緊張。
羅菲疼得直抽氣,不過見平日不怎麼靠譜的鄭天野,這回竟然這麼靠譜,頓時覺得有點欣慰。
隻是……顯然她是欣慰得太早。
到了醫院,進了產房,她才知道鄭天野的淡定有多不堪一擊。
因為醫院規定丈夫可以陪產,鄭天野換上衣服,便跟著醫生進了產房,兩手拿著家用攝像機,準備迎接小生命的到來。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過程竟然這麼漫長煎熬。
羅菲從開始的隱隱作疼,漸漸變成撕心裂肺的疼痛。
鄭天野一看她滿頭大汗,一臉蒼白的叫喚,整個人就受不住了,手裏的攝像機也拿不穩,幹脆放下不拍,全心去安慰疼得死去活來的羅菲。
開始還是挺正常的安慰,諸如:“沒事沒事,有我在,你忍忍,很快就會好的!”
過了一會,則變成了煩躁的罵罵咧咧:“生個孩子怎麼這麼這麼折磨人,生出來就扔掉了算了!”
再後來,他的聲音比羅菲還大:“菲菲,你一定要挺住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
別說是醫生,就是羅菲自己也受不了他的鬼哭狼嚎,見醫生拿著針管來給自己打止痛藥的時候,她忍住痛意,皺著臉,氣若遊絲地對醫生道:“麻煩你們先把他的嘴巴縫上好嗎?”
結局自然就是,本來陪產的鄭天野,被醫生和羅菲聯手趕出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