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鄭天野在羅母的淫威下,洗完一家子的碗,才得空去了咖啡店。
一日不見,留在店裏的兩個員工見到鄭天野,如隔三秋。阿俊是知道他去做了上門女婿,本以為見到一個恨不得拉住他們吐苦水的倒黴老板。哪知,鄭天野完全是春風得意的模樣。
阿俊實在不明白,邊給他報告白天的生意,邊忍不住問:“天哥,你不是去嫂子家做上門女婿麼?我中午去菜市場還聽幾個小販說,羅媽媽帶著她家上門女婿買菜,買了一大籃子菜全讓你拎著。”
鄭天野不以為意地擦杯子:“提個菜有什麼?我還做了飯洗了碗拖了地呢!我是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
後麵自然是唱出來的。
阿俊扶額:“天哥,你不會是受了刺激吧?”
鄭天野彈了他一個腦門:“我這叫二十一世紀新好男人。”
阿俊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看向門外,小聲道:“嫂子的前男友來了!”
鄭天野抬頭一看,果然見著向東和三個男人一塊走進來。
一行人直接走向吧台坐下,向東倒並不像白天那樣憤怒,隻是意味不明地笑著對鄭天野道:“白天在單位有些話不好說,不如我們在這裏說清楚。”
他說完,又將視線移向鄭天野旁邊的阿俊:“不如你來說,畢竟那天在山裏,拉著我喝酒的是你。”
阿俊看了看鄭天野,正要開口胡謅,卻被他伸手示意打住,輕聲嗤笑了笑:“那天是我讓阿俊灌醉你的,找小姐也是我栽贓你的。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向東被他這輕蔑的態度,弄得有點掛不住,臉色沉了沉:“羅菲知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
向東點了點頭:“你和她早就認識?”
鄭天野挑挑眉:“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之前因為一點誤會分了手而已,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追回她。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可能讓你受了點傷害,我誠摯地對你說聲對不起。”
說是這樣說,但他的語氣一點都不誠摯,相反還帶著些得意。實際上,他對眼前的這男人,仍舊耿耿於懷,他見過他和羅菲拉手親吻,當時就恨不得拿刀捅了他。
向東也笑:“那我這個炮灰是不是要為你們感人的破鏡重圓叫一聲好?然後再送上祝福?”
“你要這麼大度,我也會勉強笑納的。”鄭天野恬不知恥地回他。
隻是他剛說完,向東已經蹭地站起身,搶過鄭天野手中正在調試的咖啡,一把澆在他臉色。“天哥……”阿俊嚇了一跳,剛要遞紙巾給他,卻被他一手薅開。
鄭天野抹了把臉上的咖啡,隔著吧台看向麵帶挑釁之色的向東,他嗤了一聲,忽然一拳揮過去:“老子忍很久了!”
向東帶著幾個朋友,本來就是來找麻煩的。男人受了這種羞辱,當然不可能咽下這口氣。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著鄭天野一個外地人,必然是有點底氣的。
可鄭天野是誰,雖然在羅母麵前跟個慫包似的,但本質上就是個惡質紈絝。向東一挑釁,他立刻就繃不住。
無奈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向東有四個人,鄭天野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兩個戰鬥力隻有五的渣店員。
店裏本來還有幾個喝咖啡的情侶,看到打架,連單都沒埋,就嚇跑了,留下整個店成為了戰場。
兩個店員被揍了之後,不敢逞強隻能趴在地上打電話報警,眼睜睜看著他們英勇強大的老板以一敵四,然後……被打成了狗。
鄭天野沒有蓋世神功,也不是武林高手,氣勢雖強,但現實情況就是被向東他們揍得非常狼狽。
羅菲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這場景,咖啡店裏被砸得亂七八糟,地上全是玻璃碎屑。中間幾人正在圍毆一人,而透著縫隙,她認出了裏麵的人。
“你們幹什麼!”她驚恐地大叫。
尖銳的叫聲果然讓打人者住手,向東看到來人,稍稍冷靜了下來,畢竟他和羅菲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不好在她麵前鬧出大事。他譏誚地看了她一眼:“你男人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兩個掛了彩的店員趕緊趁機將鄭天野拖開。
羅菲氣得直喘氣,走到鄭天野麵前,看到他鼻青臉腫,一臉慘狀,又憤怒又心疼,轉頭對向東吼道:“向東,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還是他欺人太甚?”向東臉上也掛了彩不太好看,他喘著氣道,“羅菲,我看到你的麵子上,今天就到這裏為止。我們走。”
他說完,和三個朋友,拂袖而去。
羅菲摸了摸鄭天野青腫的臉,隻聽他倒吸一口冷氣。她又氣又惱:“你到底對向東做了什麼?他這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