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平地生端倪 正直取大義(1 / 3)

卻說秦臻聽得外邊有人爭吵之聲,當下便走到洞口聽著那些人在說什麼。

但聽那人冷笑道:“餘師弟,你勾結外人到山上作亂,也不就是想要得到玉真劍法麼?”

但那姓餘的道:“修師兄,你可不要信口開河,我對我派之心,日月可表,怎麼會做出為師叛教的事情?”

旁的一個較年幼的聲音道:“二師兄,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現在馬都還在這裏,難道你還想抵賴?”

姓餘的道:“我為什麼要抵賴?這馬我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我哪知道是哪來的。你們可不要亂給我按個罪名。”

那年幼的道:“不是你做的好事,這馬為何會無緣無故的跑到了我們峨眉山腳下?”

那姓餘的真是難以和這兩個人解釋,便從腰間抽出長劍道:“師兄,你不相信我,就請你一劍殺了我吧。”

隻聽那大師兄歎道:“咳,師父一心想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想不到你竟勾結別派到此作亂。”說後便又連著歎了幾口氣道:“我今天便代替師父殺了你這個叛徒。”

秦臻心頭有些好笑地道:“隻不過是一個誤會,不分緣由就殺人,這卻不應該了。”

但見那劍光一閃,那大師兄一劍便向姓餘的心髒刺下。秦臻輕聲叫了聲“不好”,便從一旁摘下一片青草,直直的向那大師兄手腕上的“曲澤穴”上擊去,劍尖頓時偏在一旁。那大師兄見到被一根青草擊中了“曲澤穴”,便知道暗中的那人一定不是一個輕易可以對付的對手,卻還是大喝道:“暗地裏是哪位朋友,明人不做暗事,請出來和在下一見。”

秦臻風也似的落在他們麵前笑道:“幾位有禮了。”

那年幼的道:“什麼有禮。我看你實在是太無理,你是哪一派的,是不是與二師兄一起合算著去偷我們的‘玉真劍法’?”在此刻,秦臻才看清他們穿著,都是玄灰色道袍。那稱大師兄的鬢發已白,胡子也花白,幾個人頭上都挽成了髻。那姓餘的倒是一個中年漢子,看起來溫文儒雅,知書達理的樣子。

那年幼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向秦臻喝道:“快說!”

秦臻很有禮地向他們一拱手道:“我看大家一定是誤會了,我既不屬於任何幫,也不屬於任何派。我隻不過是遠遊至此,到了這裏稍作停留的一江湖浪子罷了。想不到,我的一匹馬竟引起了你們的誤會。你們差點就錯殺了好人。”

那大師兄道:“他趁師傅不在山上,便欲盜書勾結外派,怎的不該殺?”

秦臻折扇一展,輕輕搖道:“你們看見了他偷書?”

那大師兄道:“我沒有看見,但有人瞧見了。”

“那個人是誰?”秦臻問。

那大師兄便拉過那年幼的道:“你給他說說。”

那年幼的便道:“那日我看見二師兄進了師傅的房裏,一開始我以為他去打掃屋子的,本欲叫他,不料我看見他在那裏鬼鬼祟祟翻著什麼東西,我這才發現他是一個叛徒。”

“請問那日是具體是哪一日?”秦臻微笑著問。

“就是前天。”那年幼的想了一陣便道。

那姓餘的卻道:“自從師傅走後我便沒有進過師傅的房間,你怎麼看到我進去了的?”

秦臻便又向那年幼的道:“口說無憑,你隻說你看見了,但不足取信。”

那年幼的道:“我有證據。”

“你有什麼證據?”秦臻問。

那年幼的便從腰裏摸出了一塊玉佩道:“這便是那天二師兄不小心落在房裏的東西。”

“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哪裏?”姓餘的有些驚訝。

秦臻便又向那年幼的道:“單單這塊玉佩,還不足以證明什麼,或許是他很早以前便掉在那裏的呢。”

那大師兄冷笑道:“若是別人,還有可能,可是他,”說著便搖搖首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他不可能?”秦臻便問。

還未等那大師兄答話,姓餘的自己便道:“因為那塊玉佩從我小的時候戴起,便一直沒有離開過我。”

“你知道就好。”大師兄一陣歎息。

“所以我們今天若不除去此逆賊,我們峨眉將永無寧日。”那小的喝道。

那大師兄便又向姓餘的道:“小師弟說的對,現在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姓餘的歎道:“我自問我沒有做過那件事,我也不明白我身上的玉佩什麼時候不見的,如果你們今天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殺了,我心有不甘,我心有不甘啊。”

那大師兄哪能聽的進去,此刻眼中怨毒之氣直逼了過來喝道:“叛徒,休要花言巧語,受死吧。”長劍一拔出,便使了一招“並蒂蓮花”刺向那姓餘的,姓餘的剛才隻想表明心跡,但願一死,可是此刻聽了秦臻的話後,心中不甘,不想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心中打定主意,一時間也拔劍相抵,但見圍著他們的都劍影。不過此刻那姓餘的心底有了陰影,此刻使劍,不免力不從心。不一會兒,劍影兩道便分別向他的胸前與後心擊落,後擊向後心的那人卻是那小師弟。秦臻見勢不妙,便一掌將那小師弟的劍打在一旁,又一個“身若輕燕”飛身邊踏在了那大師兄的劍上,舞劍重在輕靈,而此刻那大師兄見秦臻站到劍上,頓時覺得萬分沉重。雙手持劍,意欲將秦臻弄下來。秦臻卻似那劍的劍風一般,叫他怎麼也揮不去。

那大師兄見他被自己這般左右甩動之下仍沒有將他弄下來,此刻長劍被他站上不禁有些彎曲,心想如果這般胡攪蠻纏的話,說不定還要將手中長劍弄斷,當即向那姓餘的呼道:“師弟,你不是想要得到玉真劍法麼,這就是了。”不過這大師兄學的也不過隻是一招半式,此刻一道真氣從劍透出,秦臻腳底感到一陣火熱,便飛身下來,拍手笑道:“好劍法。”卻不知這隻是“玉真劍法”中的第一式“劍氣生華”,但見金光動處,滿是殺氣。秦臻見此奇招,哪敢輕敵?一旁的姓餘的忙喊道:“大俠小心!”但見那大師兄劍尖吐出一道金光,擊向秦臻,秦臻慌的飛身躲開,但見秦臻剛才站立之處後麵的一棵大樹,竟在這金光之下,齊齊截為兩段。

“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精妙的劍法。”秦臻歎道,又向那姓餘的道:“請閣下將手中長劍借給在下一用。”

“請公子千萬不要傷著了我師兄才是。”姓餘的遞過長劍道。

秦臻點點頭後便向那大師兄笑道:“你看你們這位師弟哪一點像一個叛徒?”

那大師兄口中呼了一句“假仁假義”,便將劍身一抖,擊向秦臻。秦臻知道一般的劍術實難取勝,便使出了“亂劍殘篇”中的最後一層“妙劍生花”,舞劍卻如寫書般,潑墨寫來,又如畫者作畫。那大師兄不知此中奧妙,被逼得步步後退,一招“劍氣生華”的金光都盡數被秦臻擋去。那大師兄被逼退,眼見秦臻已近身來,那大師兄忽的使詐,將劍斜刺,一掌便向秦臻胸口擊落,秦臻此刻也有些閱曆,見勢便用了一招“比翼雙飛”這“降龍伏虎拳”中的第一式與他相抵。拳掌相擊,發出一聲巨響,那大師兄被擊退數步。那大師兄見秦臻內力深厚,遠在自己之上,便又揮了幾劍,躍出陣來向秦臻道:“我今天不與你計較,待到師傅回來的時候自有處置。”又向一旁那年幼的道:“師弟,我們回去。今天這逆賊有強人相助,我們將他沒有辦法,日後等師傅回來讓他老人家殺他也不遲。”

“承讓了。”秦臻對那大師兄微笑道。

那大師兄卻沒有好氣地冷哼一聲道:“待到家師回來之後自會與你算賬。”

於是那大師兄帶著那年幼的順著那小道向山上去了。

那姓餘的便向秦臻謝道:“多謝大俠相救,不知大俠尊名是?”

秦臻道:“一個小忙,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在下秦臻。他們為什麼一口咬定是你勾結外派的?”

那姓餘的道:“我姓餘名海,自小便沒有爹娘,是我師傅一次出外雲遊的時候在路邊發現的。將我帶回來後,又四處打聽我的家人,可是尋了幾年都沒有結果。最後我脖子上一個錦囊中發現了一個小紙條,上麵寫的是‘小兒餘海,奈何家中貧困,無力撫養,願好心人能將他帶回。’我師傅這一養便養了我幾十年,就好像我自己的父母般,我又怎會忍心對不起他老人家呢。”

“照你這樣的情形,的確不像是出賣師門的人。”秦臻道。

“我這一回被大師兄趕出師門,真不知道以後有何麵目去見他老人家。”餘海一陣歎息。

“餘兄不必擔心,明天我便和你一起上山去,向他們把事情說清楚了,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不講理的。”秦臻微笑道。

“恐怕他們這次沒有那麼容易就相信我,我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更將我看做他的親生兒子般,欲將掌門之位傳與我,門派中的那些師兄弟本來就因此事心中妒忌,隻怕這次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不管怎樣,你我且先到洞中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做打算。”秦臻便請了他到了洞中。

餘海見到洞中靠著石壁入眠的胡月,心中一凜,心頭歎道:“果然是才子佳人。”

“我們便在此處將就一晚上吧。”於是秦臻便在胡月那旁靠著石壁睡去,那餘海此刻靠在另一處的幹燥之處,此刻哪有睡意,不過隻是閉著眼細想了一個晚上。

次日三人醒來,秦臻便又向胡月說了昨晚的事,由於胡月一路疲勞,卻未醒來,此刻卻又責怪秦臻不叫醒她。秦臻便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後就叫醒你好了麼,可千萬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