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您聽聽奴才的勸吧,就先回去吧,這裏風大,您的身軀怎能耐得住。”
“帝後,您這麼做,陛下也聽不見,看不見,等明早,萬一病著了,奴才們又怎麼交代呢?”
“帝後,您看……”
說話的是跟隨先帝多年的李公公,正巧為這事棘手,徒然,一聲男音倒讓他打褶的臉散了去,規矩回了句:“大皇子,男女之事,您比老奴懂,您就幫老奴勸勸帝後吧。”
“他……一直在這……”笙簫臉上露出了詫異。
笙簫朝關門的清子做了個‘噓’的動作,又輕聲道:“不要吵醒了槿兒。”
一吩咐完,就朝李德全走去。
老奴腰一彎,委屈道:“可不是嗎?奴才勸了大半個夜,也勸不了。殿下,您說,這下可怎麼辦?”
“下去吧,就交給我吧!”
“諾!”
笙簫沉思,目光落在了那坐在石階上的男人,徒然間心中有種妒忌滋生起,苦笑自問‘難怪那夜,她會如此心甘情願肯與你共渡愛河,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不會相信世上有你這樣仙謫一樣的人,玉雪寒,既然天下生了我這樣的人,為什麼天下以及父皇還要我容忍你這樣的人出現並且呆在她的身邊,若問起老天,你根本不該出現。”
“玉雪寒!”
雪寒聽得了這話,回頭一笑。
笙簫沒料到他會有這副表情,原以為他會生氣大怒,但現實卻沒有,這樣一來,他被呆愣住了。
他靜了下來,雪寒卻起身,讓其鬆垮垮的白袍落了一地,笑道:“我可以帶她走了嗎?”
笙簫從來沒有如此恍惚過,如此看過天下竟有這樣的男人,明明該是怒氣的,可是嘴裏,眼裏,藏的都是笑意,而就是這樣的純潔卻讓他羞得無地自容。
可是,回過頭來,笙簫是明白的,他和雪寒都沒有錯,愛了就已經是錯了,而錯的本身就不是錯了……
“不,你不可以。”
雪寒眸內一濕,反問著擋他推門的笙簫:“你不該如此強迫她,她其實很脆弱的,她需要男人的疼護,她很愛這個國家,她其實一直和我都在努力保護這個國家的子民……”
‘她其實很脆弱的’笙簫瞳孔被這話震撼住了,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忽然又想起了很久以前,另一個愛她的男人的話,擋他的手,鬆了下來。
雪寒門一推,笙簫無力坐在了門檻上,而屋內的佳人睡得正熟。
“她睡了,這個樣子出去也不太好看,帝後,難道你不想陪笙簫喝兩杯嗎?”
雪寒歎了口氣,回首倒也爽快地應了句‘好’,雙雙便出了這大殿,利索地坐在了青石冷椅上,共飲著笙簫從邊疆帶來的好酒。
笙簫紅衣一擺,提壇灌了下去。
雪寒一笑,不問什麼,靜待其言。
笙簫大笑,嚇得休憩的鳥雀飛落於地,嘰喳吵鬧。
他一甩大紅袍,嬉笑道:“去,別吵了大爺的興趣。”
鳥雀許是怕了,安靜了下來。
雪寒依舊笑,不解答什麼。
“她瘦了……”
笙簫濃密的睫毛蓋住了他憂慮的瞳仁,沙啞的聲音雜著哽咽自問,或許是問雪寒。
雪寒拿杯的手停了下來,看著笙簫,稍後,他又繼續飲了那杯酒,隻是,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
“為什麼不說話,上古家的人難道都這麼沉默寡言嗎?笑死我了,你對她不好?還是你也欺負她了,要不,她怎麼會這麼不開心,對我變得這麼小心翼翼,這麼輕信別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