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數千裏,橫跨幾大州的黑炎山脈地勢險惡,山中深處皆是窮山惡水,孤峰幽穀,到處惡霧毒瘴彌漫,凶獸毒蛇橫行,甚至還有水桶粗,幾十丈長,可以輕鬆一口吞下幾個人的大蛇;成群結隊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的的嗜血妖狼;力大無窮,一巴掌能拍碎岩石的狂暴巨熊。而山脈最深處據傳隱藏著莫大凶險,更是連飛天遁地的仙人們都不敢踏足的恐怖之地。
夜涼如水,一輪圓月高懸在空中,將巨大的黑炎山脈和山坳裏的一個小山村灑上了一片柔和朦朧的光芒,村裏很安靜,除了隱隱可聞的鼾聲外聽不到其他什麼聲音,辛勞了一天的山民們都已經早早的入睡了。
此刻,王川正滿臉喜色的看著手中一本破舊發黃的小冊子,“終於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微弱的氣流,不容易啊,足足八年了,可算見到點效果了”,放下手中的舊書,王川把盤起的腿慢慢鬆開,緩緩站起身,用手輕輕的揉著自己的大腿,長久的打坐使大腿有點麻,血脈也不大暢通,揉捏了好一陣,感覺腿部知覺完全恢複了,他輕輕地推開舊木門走到小院子裏。
眼前的小院子異常簡陋,高低參差的木柵欄圍著一小塊還算平整的空地,中間放著幾個打熬力氣用的石鎖,牆角幾枝正在盛開的野花給院子添了幾分生氣。
月光照在王川的臉上,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村少年,臉型青澀削瘦,濃眉大眼,微黑粗糙的皮膚,關節粗大的手腳;唯一看起來有些特別的是他的眼神,似乎有著同齡人不具備的沉穩和深邃。
沿著院子緩緩走了幾圈,望著寂靜的小山村,黑黢黢猶如沉眠巨獸一般的大山,王川的思緒又慢慢飄散:練習這本叫養身經的舊書雖然不能騰雲駕霧,飛天遁地,但修煉以後,效果也是很明顯,自己的身體遠遠超出了同齡人的標準:跑個十裏八裏崎嶇的山路,村裏最強壯的男孩都上氣不接下氣,自己氣不喘臉不紅;背著幾十斤重的獵物走上幾十裏山路還是若無其事,百來斤的石鎖單手就可以舞的虎虎生風。
這養身經我得一直堅持練下去,嗯,天道漫漫,不急不躁,總有一天我會有所成就。像村裏的其他男人一樣,從小采藥打獵,長大以後娶個老婆生一堆娃,繼續打獵采藥種田,一輩子就這麼平平庸庸周而複始的過下去。
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人生苦短,不過百年,豈可庸庸碌碌,渾渾噩噩的過完?總得拚搏努力一番,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王川覺得自己跟村裏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顆不甘平凡的心。
跟其他村裏人一樣,王川的祖輩也一直生活在這小山村,父母帶著小王川靠著幾畝薄田和進山打獵過日子,日子雖然有些困苦,但一家人也算和和美美,可惜王川八歲的時候父親在一次狩獵中再也沒回來,隨後母親也因積勞成疾撒手人寰,留下了小小的王川一個人,好心的村人們擠出了自己的口糧,你一頓我一頓接濟著還不能獨立生活的小王川,所以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王川遠比同齡人早熟,心思慎密,性格堅韌。
“父母留給我的隻有這間房子還有這本叫養身經的舊書了吧”,王川拿起一直貼身放著的小冊子輕輕撫摸著,這本發黃的舊書來曆頗有些奇特,一次狩獵中,王濤也就是王川父親在追趕一頭野獸時不幸迷路,在山林裏兜轉了幾日,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小山洞,裏麵盤坐著一具屍骨,其手上就捧著這本養身經,雖然不識字,但對書籍十分敬畏的王濤還是小心翼翼的帶回了這本舊書,正好給了在村西邊李鐵匠那裏學認字的小王川,就這樣這本養身經王川從能認字看書起就一直無師自通的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