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才被林星莫打斷,才沒有再想下去。他又回想起一連串的事情,這件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就連和他最親近的媽媽也不知道。他一直把它保守著很好,他真的不能告訴媽媽,這樣侯母一定會阻止自己的。侯俊楠不想讓媽媽操心這件事,他隻想知道自己爸爸是誰,這種強烈的願望,在他到了這個年齡時,尤其明顯和突出。於是侯俊楠義無反顧地回到祖國,來看這片曾經留下他父母足跡的校園。他相信在這裏,能找到他想找的東西。隻是林平叔叔下海經商之後,線索就真的嘎然而止,什麼也沒有再可以追蹤下去的了。一如來時那樣,侯俊楠摸不著方向,這片校園,仿佛經曆了洗滌一樣,把過往的記憶洗涮得很幹淨,沒有了幾十年前的印跡。侯俊楠無法追查下去。每次一想到這裏,侯俊楠就陷入痛苦和困擾之中,煩擾的時候,他就牽銀狐,出來走走,看看噴水池,看看周圍的景物,這樣,自己的心,就能從牛角尖裏暫時走出來。
見到了林星莫在這裏,令侯俊楠很是興奮了一下,起碼,有個人,現在,是和他有相同的時間,一起,在這遇見,也是一種安慰吧。給孤寂的自己,一點點慰藉,才感到不孤單和落寞。還有銀狐也陪在他身邊,他又可以心安地想著他的事情了。
林星莫走後,他依然覺得那麼落寞。他走了出水池邊,牽著銀狐,走出了小區門口,來到外麵拉過了便便,就索性又回去家裏了。天黑的很濃很濃,幾乎沒有星星,路上都是夜燈照著,倒是十分通明。侯俊楠走過路邊下麵,見到自己的影子,真是形單影隻,這時銀狐走了上來,他心想,幸好還有銀狐,他才不再那麼孤單了。於是他牽著銀狐,小跑著回了家。
家裏就隻剩下一點冰箱裏的冷菜了,侯俊楠拿了上格的一盒盆菜出來,還有一包泡麵,他今晚就著這兩樣食物,吃晚餐了。小銀狐也臥在地下,在侯俊楠的腳下麵窩著,成一團的,很是可人,雪白雪白的長毛,及到地麵,把地上也覆蓋了。侯俊楠拿了冰箱頭上的狗糧罐,打開蓋子,倒了一半盤狗糧入碗裏,又把狗食盆拿到飲水機前盛了水,就放下地上,讓銀狐自個兒吃了,小銀狐也乖巧地湊近食盤,吃了起來。
侯俊楠跑回去臥室,一邊把麵端著吃,一邊走到桌子前坐下,拿了本書出來,翻開了扉頁。
而林星莫這個時候,已經在房間裏了,看著那本小說,躺著在枕頭上,房間裏相對來講,很是安靜,床下的林美熙也是玩著手機。林星莫想起了周六要幫林母忙賣盒飯,便想跟林美熙商量一下這個,於是探出頭去,對下床說道:“林美熙,跟你說個事?”
“啊?什麼?”林美熙問。
“是這樣的,這個周末,我去幫媽媽賣盒飯,你去不去?”林星莫問。
床頭的林美熙沒有怎麼反應,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說:“我不想去。”
“為什麼不想去,侯俊楠也去。”林星莫說。
林美熙望一眼林星莫,不看還真沒覺得怎樣,一看,隻見林星莫倒著個臉來看著自己,頭上的頭發掛了下來,一看煞是恐怖,林美熙不禁嚇了一跳,說:“哇,林星莫,你想嚇死我啊!!”說完林美熙伸出手拍拍心口處,真是餘驚未退。
“不好了,把你給嚇著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林星莫說,連忙用手撥了撥頭發,把耳邊的頭發收入耳際,就不用披散著垂下來了。
“哎,下次不要這樣嚇人了。你剛才說侯俊楠也去和你一起賣外賣?”林美熙不敢置信地問。
“是的,侯俊楠一直在和我一起賣的,他每個周末都會去的。你去嗎?”林星莫問。
“那麼難看,我才不去呢。”林美熙說。
林星莫沒想到,侯俊楠對林美熙的吸引力也比不上她的顏麵重要。林美熙還醋意十足地說:“林星莫,你怎麼可以讓侯俊楠去幫你賣盒飯的呢,侯俊楠又不是你的苦力,真是的。”
“我沒有要他去啊!我每個星期去,他就出現在我麵前了。”林星莫說。
“好像說得侯俊楠很樂意做奴隸似的!”林美熙為侯俊楠憤憤不平地說道,心想,侯俊楠怎麼可以為林星莫做這些事,他們兩個一起?多久了?還要不要把她林美熙放在眼裏,侯俊楠可是她的!
林星莫看到林美熙這個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本來是想把侯俊楠這個牌子打出來,好讓林美熙願意去幫忙賣外賣,可是這樣一說,就令林美熙誤解了她和侯俊楠的關係了,於是林星莫隻好說:“美熙,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有和侯俊楠很熟,他怎麼可能去做我奴隸呢。是不是?”
在林星莫小心翼翼的張望下,林美熙一張臉上才收斂了一點憤怒的神色,說:“真的沒什麼?那他為什麼每個周末去幫你賣盒飯?”
“這個我也不知道,每個周末也許他太閑了,所以就來賣賣盒飯吧。”林星莫說。這時真是很難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