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當初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人家根本就不是給自己買的。這件衣服穿在龍瀚的身上很好看,也很合身,看得他雙眼如有針紮,疼痛不已。

他在門口門了好久,才有一個工人發現了他,工人跑去叫龍瀚,龍瀚走了出來,打量著龍飛驚訝道:“大哥?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龍飛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頭的怒火一點點地往下壓,垂眸不去看那件刺眼的衣服,道:“光盤拿回來了沒有?我明天等著要用,如果拿回來了就給我吧。”

“光盤?我不是已經托莫池轉交給你了嗎?”龍瀚疑惑地問道。

“什麼?你已經交給她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沒有告訴我?”

“昨天晚上的事,昨天晚上我親手把光盤交給莫池的,也許是她忘記了吧,你可以問問她。”龍瀚有些不自在地立在門邊,畢竟身上穿的是莫池買的衣服,他心虛了。

“你們昨晚見麵了?”龍飛眼下關心的是這個,光盤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龍瀚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忙解釋道:“大哥,你別誤會,我把光盤送過去後就走了,並沒有多作逗留,莫池也沒有說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

“是麼,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龍飛說完,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從龍瀚的工作室回來後,龍飛直接回家了,他原想著莫池會在家,玲達告訴他莫池不在,而且今晚不會回來吃飯了。聽到這個話,他頓時更加氣憤了。

他衝回臥房,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那件阿瑪尼襯衫,他的心裏還是不願意相信龍瀚身上穿的那襯衫是莫池買的那件。因為莫池不止一次地向他保證,她和龍瀚之間什麼都沒有了,既然什麼都沒有了,怎麼還會給他買衣服?

找遍了整個衣櫃都沒有找到那件襯衫,龍飛甚至連床頭櫃都不放過,將裏麵的東西全都搬了出來。撒了滿天滿地都是,床頭櫃上麵有一個小抽屜是莫池專用的,龍飛用力一掰,上麵的小鎖居然開了,小抽屜掉落下來,裏麵的東西撒在床上。

龍飛掃了一眼,除了一幾張疊好的紙張,就是一些鈔票,還有他送的首飾。他拿起尋疊紙張攤開,頓時被上麵的內容怔住了,那是一張有醫生簽字的人流單子,而日期就在本月。

莫池懷孕了?流產了?從懷孕到流產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怒火一點點地在他的心裏燃起,他那麼想要一個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她居然連商量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把孩了流掉了。他一直以為莫池是個很有愛心的人,看她對甜甜的關懷,對哲哲兄妹幾個的寵愛,根本不像是那麼狠心殺害自己親生兒女的人。

原本平順的紙張在他發白的拳頭內漸漸地被揉成一團,他憤憤地砸掉紙團,拿出手機開始拔打莫池的號碼,每一次拔打都是無法接通中。

他氣得甩手將手機砸到牆上,可憐的手機在牆上一個反彈,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將近下班的時候,莫池從資料室裏麵抱出來一大堆需要整理的資料,打算加班把它們整理完。下班時間一到,同事們開始收拾東西下班,隻有她一個人還坐在位了上拚命。

錢程從辦公室裏在走出來,看到她還在拚命,打量著她問:“莫池,你那麼用功幹嘛?那些文件留著明天給小麗她們整理就好了,你快下班吧。”

“沒事,我自己弄完它,錢總你先走吧。”莫池頭也不抬,錢程隻好走了。

錢程說得對,其實這些資料根本不用莫池來完成的,隻是莫池自己不想那麼早因家,所以沒事找事做罷了。她是故意不回家吃飯,故意晚歸的,龍飛可以隨便晚歸,她也可以。

她甚至還在即將下班的時候把手機電池拔掉了,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報複他昨晚的晚歸。還有他口裏的姚珠,他說他和姚珠在一起度過的。

直到九點多的時候,莫池才從那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揉揉酸澀的雙眼,她總算願意起身收拾東西回家了。

這個時間段,公司外麵仍是繁華一片,莫池走在一片霓虹燈彩中,迎麵走來的人群或歡喜或生氣,一個個地從她的身邊擦過。她無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頭窒痛,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太奇異,使得她自己都覺得心驚。

在她的印象裏,隻有那次父親突然入院的時候她才有過這種感覺。那個時候她剛上班,心頭突然一陣刺痛,緊接著就接到妹妹的電話,告訴她父親入院了。

難道這次又有什麼大事件發生嗎?難道又是父親出事了?雖然兩年前龍飛治好了她的父親,但這兩年來他的身體仍然不太好,這也是她平日裏最擔心的事情。

她慌忙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拔通小妹的電話,小妹興致勃勃地喚了聲:“姐……。”

就這一聲興致勃勃的呼喚,莫池高高懸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小妹還歡快得出來,那就代表著她們很好,父親很好,就樣就太好了,她也可以放心了。

“小妹,家裏沒什麼事吧?”她笑著問。

“當然有啊。”小妹話音落下,莫池剛放下去的心立馬就沉了,急道:“什麼事?”

小妹哈哈一笑,說:“是好事,老爸今天給我和老媽煮了頓餃子,還說要把你叫回來吃呢,你會回來麼?坐四個小時回家吃餃子,哈哈。”

“原來是這事啊,嚇死我了。”莫池嗔罵道,虧她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父親能進廚房上餃子了,這確實是一件大好事,如果可能,她還真想能再次吃上父親給她做的餃子。

掛了電話,她心裏的陰鬱一下子風吹雲散了,往家裏走的腳步也因此輕快了不少。

龍飛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接過她下班了,今天的她仍然是坐地鐵回家的,一進家門,便能感覺到裏麵冰凍三尺的氣息。她怔了怔,邁步走了進去。

玲達連電視都不敢看了,聽到開門聲後從臥房裏麵走出來,指指樓上小聲說:“太太,您可算是回來了,先生好像挺惱火的,把樓上的茶杯花瓶全砸了,連晚飯都沒有吃。”

莫池心頭咯噔一跳,在她的印象裏,龍飛是不砸東西的,當然他也沒有真正震怒過。今晚卻發怒到砸了東西?什麼事情能讓他發那麼大的火氣?隻是因為她的晚歸嗎?

不可能吧,龍飛不可能因為她的晚歸發那麼大的火氣!

“太太,你上去的時候小心點,先生正在氣頭上呢。”玲達說,她越是這麼說,莫池的心裏越是沒底,越是緊張,雙腿立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