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是讓你把他送走的麼?幹嘛讓他進來?”簡千凝根本聽不進去禦天恒這些可笑的謊言,她適時地打斷他,緩步走下樓來。落在禦天恒臉上的目光如注,帶著厭惡。

她寧願聽到禦天恒像往常一樣罵她,說一些難聽的話,也不想聽到他這些謊話,他和伊夢兒之間是假裝在一起的?她笑著走到他麵前的沙發上坐下。

禦天恒看著她臉上的厭惡,也知道要她相信自己是很難的了,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站在她麵前解釋,不想浪費機會。他垂上眼瞪,回避她的厭惡,幽幽地說:“千凝,你應該是了解我的,我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如果和伊夢兒有感情,我也不會千裏迢迢地跑來這裏請求你的原諒。我和伊夢兒真的隻是合作關係,我們……。”

“禦天恒,這是惠香傳給我的相片,你別告訴這是她P出來的。”為了堵住他的嘴,簡千凝隻好拿出手機,將一直沒有刪掉的相片翻出來遞給他看:“禦天恒,我不是在吃醋,在生氣,而是……我希望你能閉嘴,然後離開,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

禦天恒接過她的手機看了一眼,眉頭慚慚地攏起,怎麼會有這樣一張相片?看來那天惠香還唯恐天下不亂地拍了照片,那個殺千刀的女人!他在心裏暗罵。

“怎麼?無話可說了麼?”簡千凝從沙發上站起,將手機從他的手裏拿了回來。

確實有些無語了,禦天恒無奈地吸了口氣,說:“這張相片惠香是帶著情緒拍的,她沒有把所有的真相拍下來,伊夢兒的腿被禦琴打斷了,那天她出院,我去接了她。”

簡千凝怔了一怔,臉上終於出現了冷漠以外的表情,伊夢兒的腿斷了?怎麼會突然腿斷了?她離開的時候,她明明就還是好好的陪伴在禦天恒身邊啊!不過簡千凝雖然心裏驚訝,卻並沒有尋問詳情,伊夢兒已經不是以前的伊夢兒了,現在的她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值得她過問和關懷,所以,她不關心她是不是真的腿斷了。

倒是一旁的王心鳳聽了禦天恒的話後欣喜不已,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說的是真的?伊夢兒終於遭受報應了?天啊!真是老天開眼了,不過她怎麼沒有死啊?”

現在最盼著伊夢兒死的就是王心鳳了,把自己的女兒害得那麼慘,如果有這個能奈,王心鳳自己就一早衝上去將她殺了。現在聽到她出事,心裏自然高興了。

“伊夢兒是無辜的,你們都誤會她了。”

簡千凝目光微挑,睨著他,他在替伊夢兒說話?這個時候還在替她說話?她沒有吭聲,心裏倒是想聽聽她是怎麼一個無辜法了,她想聽聽看禦天恒已經對她著魔到何種程度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是一團的亂,我自己也很難說得清楚,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時間一點一點地說清楚,千凝。”禦天恒往前一步,在簡千凝的麵前蹲上,大掌壓在她放在膝上的小手上,卻在手掌剛碰上她的時候就被甩開。

他僵著手掌,見簡千凝不語,低低一笑:“千凝,其實從臨海鎮回來後,我就沒有再做過手術,更沒有失憶,沒有忘記在臨海鎮的幸福時光。我媽使計把我送到歐陽先生那裏,卻在手術的前一天伊夢兒闖進來了,她告訴我歐陽先生要剪掉我過去一個月的記憶。我驚訝過後,和歐陽先生協商假裝失憶,這樣我媽就不會找歐陽先生的麻煩,我也可以以失憶的身份偷偷調查禦琴和我媽瞞著禦氏做的小動作。”

簡千凝訝然地抬起眼瞼錯愕地望著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在說謊,他在編故事!

這件事情確實很戲劇,簡千凝不信也是正常的,禦天恒也沒有指望她會相信。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那個月,我是在孤兒院度過的,伊夢兒給我看了很多小時候的相片和各種紀念品,還帶我去了以前我們常玩的地方,在她的幫助下,我記起了小時候的事……。”

他的話語很輕,很柔,簡千凝的驚愕卻越來越濃,她失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已經記起自己小時候在孤兒院裏的生活了?”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可她卻清楚地看到禦天恒點頭:“是的,所有的記憶我都想起來了,我記得當初第一次和你見麵時的樣子,記得和你一起爬大榕樹,一起被雷雨困在某間小屋前的情形,還有我走時……你哭得滿麵淚水時的樣子,更記得我親手送給你的項鏈是什麼樣子的。”

怎麼可能……?簡千凝驚呆了,他想起過去的事情了?那他為什麼還要和伊夢兒親密?簡千凝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她並沒有問出來,自尊心極強的她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反而收起心底的疑惑嘲弄道:“這又是你想出來轉別人注意力的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