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恒,你吃飯了沒有?要不要讓張姐給你做點吃的?”禦夫人關切地問道,對禦天恒,她是難得的關心,容秀舒和禦琴相繼出事後,她開始感覺到害怕了。偏偏這個時候安少一直在外頭不回家,禦老爺也對她不理不睬,使得她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所以,她現在隻有馬結禦天恒了,希望他能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放過她,不去追究她平時的冷言冷語和一些下三爛的小技倆。心虛的人,總是這麼怕事,她就是這樣的。

禦天恒淡淡地說了句‘不用了’繼續往門口走去,禦夫人追著他的背影問:“天恒你要出去啊?晚上還回來吃飯麼?我讓張姐做了你喜歡吃的椒鹽小牛排。”

“我不回來吃了。”禦天恒仍然是淡淡的,對於禦夫人的這種轉變,他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了。不過他倒是沒有想要把她交到警察局去的,畢竟她是長輩,而且年紀大了。

和禦琴還有容秀舒比起來,禦夫人頂多也就算是個刻溥勢利,愛使點小陰謀的婦人家。畢竟這麼些年來,她雖然恨哲哲和昕昕,但卻沒有去做一些傷害她的事情。這一點比容秀舒要仁慈多了,換成是容秀舒,早就下手了,自己的母親是什麼脾性,禦天恒知道得很清楚。

容秀舒呆站在原地,望著他走出去,然後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禦天恒問她:“媽,這些天裏大哥有沒有打過電話回來?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麼?”

禦夫人忙不迭地答:“有,上個星期有打過越洋電話回來,他說在美國出差。”

上個星期……太久了,禦安估計早就回來了,禦天恒在心裏暗暗地想著。禦夫人又補充了一句:“天恒,你不用擔心孩子要不回來,等哪天禦安再打電話的時候我罵罵他,讓他盡快把孩子給送回咱們禦家來。”她認為禦天恒尋打安少,就是為了要回孩子!

“讓他把千凝給我一起送回來。”禦天恒淒然地一笑,轉身快步往門口走去。禦安會把簡千凝送回來麼?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畢竟禦安這麼些年中一直都喜歡著她。現在終於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會放手?怎麼可能會主動把她送回來?

禦天恒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著,飛逝而過的景物都是熟悉的,可是他卻感覺到那麼的孤單,仿佛所有的熟悉感其實都是陌生的東西,仿佛置身於一個陌生城市。

車子路過兒童公園,路過公園旁邊的哈根達斯,目光透過玻璃櫥窗,他看到角落裏的一對年輕夫婦,帶著一雙兒女其樂融融地吃著甜品。那個位子正是上次他和簡千凝,哲哲還有昕昕一起坐的位子,那個時候他們一家四口也是這麼的其樂融融。

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車速,目光投注在那裏一直都沒有收回來,直到後麵的車子不耐煩地狠摁喇叭,他才深踩一腳油門,飛快地從哈根達斯門口開了過去。

在大街上晃悠了一圈後,禦天恒去了醫院看伊夢兒,伊夢兒躺在床上還不能下地,不能自理。靠在床頭上對天花板發呆的她,一看到禦天恒進來,立刻欣喜地笑了起來。

“夢兒,你這幾天還好吧?”禦天恒將從外麵買回來的一盒點心放在桌麵上問道。

“我還好。”伊夢兒點了點頭,關切地追問道:“怎麼樣?找到千凝了麼?”她打量著禦天恒,發現他的眉宇結凝滿著鬱鬱的神情,已經可以猜到結果了。她微笑著安撫道:“天恒,你別著急,總有一天你能找到她的,她會回來的,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禦天恒苦笑,伊夢兒知道這句安慰對他不起作用,於是微笑著再度開口:“天恒,你忘了之前你是怎麼安慰我的了嗎?隻要人還活著,隻要有信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現在願意把希望寄托給時間,願意相信自己終有一天可以站起來的。你呢?為什麼事情到了你的身上,你卻一點自信都沒有了?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

“這不一樣,夢兒,我們的情況不一樣。”禦天恒搖頭,說真的,如果非要拿出來相提並論的話,他寧願自己斷掉一條腿,也不願意麵臨這種揪心的事情。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要看你能不能想得通了。”伊夢兒急著轉移話題,拿過桌麵上的點心盒,打開,歡快地笑了:“是我喜歡吃的草莓蛋糕,謝謝你啊,天恒。”

“不用謝,剛好路過一間點心店,就進去買了一盒,你喜歡就好。”其實禦天恒並不知道她喜歡吃草莓味的,隻是簡千凝和昕昕都喜歡吃,所以他認為女人應該都喜歡草莓的。

“唔……很好吃,你也吃一塊吧。”伊夢兒笑著用小叉子給他叉了一塊。禦天恒並不喜歡吃甜食,更不喜歡草莓味的東西,不過這次他卻伸手接過糕點放入口中。甜甜的,是簡千凝喜歡的味道,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呢?安少是不是每天都有給她買她喜歡的草莓味食品?安少對她那麼好,一定會滿足她任何的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