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住了三天,簡千凝和王心鳳一起出院了,這兩天剛好輪到她休假不用上班。沒事做的時候,她總是喜獨自一人,慢慢地行走在海岸線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天氣已經慚慚地轉暖了,簡千凝撫著腹部,心裏想著孩子出生的時候會在秋天,那時候哲哲和昕昕都該上小學了,回頭想想,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她原本是想著搬離這裏的,可是王心鳳卻不同意,按她的話說,禦家如果真正有心要找,她躲到哪裏去不被找出來?搬走了以後想見哲哲和昕昕還很難,她想想確實也是。
岸邊有一群小朋友在抓螃蟹玩,想想就在幾個月前,哲哲和昕昕也總是喜歡玩這個的,也總是混在人群裏,和大夥一起抓螃蟹,抓回去後怕她知道,還放在院子的角落裏偷偷養著,她們都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怎麼會不知道呢?隻是不忍心罵她們罷了。
現在那群小朋友還在,隻是沒有了哲哲和昕昕,如是她連看的意義都沒有了。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件紫色的風衣,那件禦天恒偷偷打了快一個月的苦工才買回來的大衣。自從禦天恒走後,她就一直沒有穿過了,今天不知為何,突然很有穿它的欲、望。
衣服穿著很暖和,時刻都像躺在他的懷抱一般,那樣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雖然天氣轉暖了,可是因為是陰雨天,海邊的風還是有些割人的冷。她不自覺地扯緊身上的衣服,望望前方永無盡頭的海岸線,她突然有些茫茫然了。這麼走下去有什麼意義?還能不回來麼?不回來……她又可以去哪裏?她根本就是沒地方去啊!
在最後關頭,她除了回頭往回走外,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她的腳步一轉,往回走去。
經過一片沙灘,一條小路後,家就到了。簡千凝正準備進家門的時候,不遠處突然緩緩地駛過來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她訝然了一下,腳步停在原地。
保時捷車子停在她的麵前,安少那張帥氣的麵龐露了出來:“好久不見,千凝。”
“安少?你怎麼會在這裏?”簡千凝俯身看了一眼車廂裏麵,除了安少外沒有第二個人了,而他似乎並不是路過,因為他已經把引擎關掉了,正在解安全帶。
“我來看看你。”安少一向來都不喜歡隱藏自己對她的感情,這句話很輕易地就說出來了。說話間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修長的身體往她麵前一站,如一堵實牆。
他這麼直白,倒是把簡千凝弄得不好意思了,她笑笑地問:“慕晚呢?好久沒見她了。”
“她……我也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事實上,從訂婚到現在他也隻見過趙慕晚不超過三次。而且見麵的時間都是特別的短,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
“她上哪去了?”簡千凝對那個和自己有著同等命運的女孩一向都很同情。
安少卻答得很冷漠:“不知道。”
簡千凝沉默了,對趙慕晚來說,安少就是活脫脫的禦天恒,她的禦天恒!靜默了一陣,屋裏突然傳來王心鳳不悅的聲音:“千凝,你還跟禦家的人聯係什麼呢?給我進來!”
兩人同時一愣,同時望向屋裏,這才發現王心鳳不知何時站在院子裏,正一臉仇視地望著安少。安少首先反應過來,對著王心鳳微微一笑招呼:“伯母,你好。”
“誰是你的伯母?別用這種示好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受不起!”王心鳳說著走出來,拽過簡千凝的手憤憤道:“以後禦家的人都不能靠得太近,省得給自己帶來危險。”
“媽,你在說什麼呢?”簡千凝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對她壓低聲音道:“安少和他們都不一樣,天恒做什麼事情也跟他無關,你不能這樣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她說完,拍著王心鳳的手催促道:“媽,你先進去做飯吧,我跟安少說會話就進去。”
王心鳳原本不願意,可是看簡千凝一臉堅決的樣子,隻好憤憤地掃了安少一眼後自己進去了。她一進去,安少就笑笑地說:“你媽好像對我印象很差,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