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千凝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安少來到自己所在的醫院找她,而且是在年後的初六,站在相隔十米遠的距離,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彼此相望。

簡千凝不知道他前來的目的究竟為何,心裏有些隱隱的緊張感在泛濫著,安少見她如此,微微一笑道:“怎麼?就那麼害怕見到我麼?放心吧,我不是老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怕你。”簡千凝笑笑地走上去,打量著他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如果沒事安少不會過來找她的吧?而他能想到的事情就是跟禦天恒有關的,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安少沒有把禦天恒的下落公布出去,伊夢兒也沒有公布。

“找你還確實有點事,有空麼?請你喝杯咖啡。”安少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轉身往上次那間咖啡館的方向走去了,簡千凝隻好跟在他身後走。

兩人到了咖啡館,安少做主點了兩杯熱咖啡後,雙手環胸望著她問:“天恒他們好麼?”

“嗯,挺好的,安少你還是說正事吧,你不說正事我總覺得心裏慌。”簡千凝不自在地笑,這話說得是真的,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跟安少聊別的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隻是想跟你說一聲,公司打算在下周召開董事會。”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簡千凝不懂,公司召開董事會為什麼要特地跑來告訴她?

安少笑笑:“董事會原本應該是去年底召開的,可是你也知道,去年底發生了太多事,特別是你們一家四口的失蹤,所以拖到現在才開。這次的董事會將進行一次人員大篩選和大調動,天恒有資格享有他身為禦家二少的權利,可是如果他人不在了,將會一無所有。”

簡千凝手裏輕輕地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沉默了一陣後微微苦笑:“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麼?一山不能容二虎,天恒不在了,你才有百分百的機會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

安少氣結,盯著他的眸子慚慚地冷了下來,他突然伸出手掌,抬起她的下頜:“簡千凝你在說什麼呢?禦天恒這麼想我,連你也這麼想?你覺得我是這種人是麼?”

他突然甩開她:“好,那你就當我是因為寂寞,因為沒有人鬥覺得無聊了,所以才跑來告訴你這些好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禦氏的股權隨你要不要!”

安少說完便站起身子要走,簡千凝仍然在輕輕地用勺子攪拌杯子,語氣低喃:“我還真是不想要,可是不要行麼?禦天恒的命也不單單是屬於我和他的。”

“什麼意思?”安少的腳步一頓,折身走了回來定定地俯視著她。

簡千凝一笑:“安少,其實我並不是完全的不信任你,而是形勢就擺在那裏了,我們大家都可以看得到的。謝謝你過來告訴我這些,天恒會出席董事會的,他一定會去的。”

“你已經決定跟他回到禦家去了?”安少鄂然,他沒有想到簡千凝的變化會那麼快。

“安少你知道麼?前幾天伊夢兒看到我和天恒了,可是現在一周過去了,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我反而有些不明白她的心裏究竟在打些什麼鬼主意了。”

“你說什麼?伊夢兒?”安少的鄂然正加深:“她怎麼會看到你們的?哦,對了,我對天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有對別人說過。”他擔心簡千凝誤會,忙著舉起手指發誓。

“我當然相信你了。”簡千凝淡淡一笑,說:“我想伊夢兒早就察覺出什麼來了吧,她去到了村子裏麵找人,我們就是在村子裏麵遇見她的。所以我想,她一定會讓天恒出席董事會的,否則禦天恒就一無所有了,她不會那麼傻的你說對不對?”

“可是最近我見到容秀舒夫人的時候,她好像還是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根本沒有找回兒子的喜悅之情。”安少回想著這幾天看到容秀舒的情形,確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也許她是在等待董事會舉行的那一天呢?”簡千凝輕啜一口咖啡,舔了舔嘴唇,苦笑:“你說我要不要主動把人送回去,爭取從寬定罪呢?等哪天要她要自來要人了,估計會一氣之下連哲哲和昕昕的麵都不給我見一下,那我就真要死給她看了。”

安少坐回原位,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想經過這一次事件後,秀舒夫人應該不會那麼獨斷了,她應該知道你和天恒的感情有多深刻。”